稼之事,入司农;明理法,入刑部大理;知水利造价,入工部;懂财税预算,入户部;晓仪典,入礼部;善兵防布,入兵部……全才少矣,各有所长,管分内之事,便是于天下于百姓有益,若有洞察之眼,不畏强权之心,御史也!” “学生谬论,若有不当之处,请皇上赎罪。”林曦拜谢之后便起身将白老先生扶进雪庐,执起炉上沸腾的茶壶,为两人各添一盅,之后便退下去了。 林曦平静地回走去,路过一个其貌不扬的扫撒下人身边,淡声道:“去通知他吧。” 等林曦一走,夏景帝蹙眉一思,接着笑道:“这小家伙倒有意思,年纪不大,性子沉稳,对大夏官职却是清楚,白师傅从哪儿找来?” 说起林曦,白老先生的脸上便是一片慈和,“偶尔去个酒楼碰到的,那时候曦儿年纪更小,坐在一堆赶着春闱的考生边上,清清冷冷地瞧着,老朽没地儿坐,厚颜与他拼了一桌,倒是记在心上了。后来如柏荐了他来白家学馆读书,老朽瞧着还算是个苗子便收下留在身边。” “师傅之名天下闻名,多少才子程门立雪想要拜您为师,您都未同意,怎忽然间便有此意?” 当初夏景帝可不是没想过请白老先生教导皇子们,可惜这老头儿不愿意,如今倒好说收徒弟就收徒弟,感情之前是不把他当回事。 白老先生感慨道:“人老了才知道,总得有个人能送终呀。” 夏景帝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转眼想到吏部尚书的官员变动折子,再考量面前的老师傅都快七十了,实在费解,顿时没好气地说:“朕瞧了沈博文的折子,朕之前怎么请都请不动您老人家,这倒好,这次您倒自己出山了。” 白老先生理直气壮,“老朽就这么一个小徒弟,年纪还轻,今后要进官场,总得多为他打算打算。” “如今可有功名?” “去岁刚考了秀才,来年正准备乡试,若是顺当的话后年便可参加春闱了,届时还请皇上多多照看。” 这是多么自信才能说出来的大话,等到帝王照看的时候那得是殿试了,秀才好考,举人难中,天下人才济济,进士便如千人过独木,看林曦不及弱冠的年纪…… 夏景帝没打算说打击白老先生的话,只得点头答应,“既是白师傅的弟子,也算与朕同门,朕理应照顾。” 白老先生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是有这自信,“多谢皇上。” 炉中茶水沸腾,冒着丝丝热气,两人饮茶观景。 夏景帝抚着杯沿,沉思。 便听到白老先生道:“老朽在街坊,听市井传言,胡奴有意与大夏联姻,开春便会送公主入京,若是真的这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是皇上圣明所至。” 夏景帝闻言谦逊道:“是有此事,乃是边防将领浴血之功。” “那便恭喜皇上了,封禅之事老朽本觉有所过为,如今看来是大势所趋,顺应之礼。” 这让夏景帝面上喜色,笑道:“若是他人所说,朕或觉有奉须拍马之嫌,而出自白师傅之言,朕便心下安定了。” 白老先生微微颔首,便听到夏景帝略有踌躇道:“有一事,朕一直举棋不定,还望师傅指点明路。” “指点说不得,若老朽知晓定是知无不言,皇上但说便是。” 夏景帝正色道:“联姻不假,换回达达也是真,可胡奴公主指明要嫁于睿亲王,甚至愿陪送十万骏马,十万牛羊,否则联姻作罢,若是他人也倒无妨,可睿亲王……朕实在不舍,然而十万骏马朕又不愿放弃。” 白老先生早知此时,待看夏景帝这犹豫姿态,心里又不禁再次失望。 他问:“敢问皇上,睿亲王胜在大夏,败于胡奴,杀了无数胡奴勇士,作为胡奴的公主,焉何非他不嫁?” 夏景帝苦笑一声,“朕怎会不知,胡奴以为大夏之胜只在于赵靖宜,满朝上下,无人入他们之眼。若是公主一嫁,他们以为朕比不会让靖宜回北境,朕会猜忌与他,真是可笑,朕……” 白老先生不等夏景帝说完便问:“皇上扪心自问可会生疑?” 夏景帝拧眉望向白老先生,冷然道:“白师傅也不信朕信任他,那可是朕的亲侄子,朕的定海神针!” 百老先生执起内里翻滚的茶壶,倒入夏景帝面前的茶盅内,再搁在茶几上,抬手做了一个请字。 夏景帝看了看,最终抬手执起茶盅凑近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听到白老先生说:“皇上,胡奴这是阳谋,他们在赌,赌睿亲王在您心目中的分量,十万匹马也好,十万牛羊也罢,乃至一个公主,只要能让君臣猜疑,他们都愿付出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