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跟着窦太太一起给李姝见礼。李姝刚来的时候,大伙儿给她见礼,她很快就会扶起大家,现在,她高坐在那里,只虚虚一抬手,让大家都坐。 李姝看了一眼大伙儿,很好,该来的都来了。 平氏连头都不敢抬,近来,她阿爹流放了,娘家兄弟被参强抢民女,夺了官职和功名,官人多次被上级申斥,去一次花楼,还染上了脏病,最后还传到了她身上。平氏想到这里,顿时感觉身下又有些发痒,这个郎中的药看来不行,回去还是要换一个大夫。 李姝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心里冷笑,怎么样,脏病的感觉如何?很爽吧!你且莫急,咱们慢慢玩,后头还有让你更爽的呢,我受过的痛,定会一分不少地全部还给你。 李姝如今谱摆的大,大家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一顿宴席过后,平氏强忍着身下的瘙痒,给李姝行个礼,急吼吼钻进了车,进了车后当着丫鬟的面就忍不住开始到处挠。 宴席结束后,李姝觉得没意思,开始让几个丫鬟陪她摇色子。她出钱,谁赢了她都给钱。丫鬟们顿时兴高采烈地都过来了,一时间整个花园子里沸反盈天,直到谁喊了一声将军回来了,丫鬟们忙行个礼,匆匆都下去了。 赵世简见她居然带着丫鬟们摇色子,开玩笑道,“娘子趁我不在家就聚众赌博。” 李姝斜眼看他,“怎么,赵元帅要拘留我几天?” 赵世简哈哈笑了,“那哪儿能呢,我还想从娘子手里赢几个钱打酒喝呢。” 两口子玩了一会儿,平哥儿回来了,他们带平哥儿一起摇了几局,然后丢下色子,一起吃饭去了。 酒足饭饱后,赵世简打发平哥儿去写大字,又把下人都打发走,两口子一起坐在小桌旁边说闲话。 李姝跟赵世简说,“官人,泉州太小了,不好玩。” 赵世简眯着眼睛,一边剔牙一边笑道,“娘子莫急,我已经让人在省城买了套大院子,比这还大呢,院子里还有个大湖。再等过一段日子,我这边的事情有了眉目,咱们搬到省城去住,到时候,让总督夫人和巡抚夫人天天来拍你的马屁。” 李姝哈哈笑了,“官人私自离开泉州,御史会不会参咱们。” 赵世简撇撇嘴,“参就参呗,谁还没被参呢,那些御史有几个是屁股干净的?我给他们送银子送女人的时候,他们接的可爽快了。再说了,皇帝让我守东南边境,又没说让我守泉州,我只要能稳住东南军,去省城住又怎么了,我又没造反。” 李姝喝了口茶,“可惜了,杨大哥如今不在御史台了,有他在,也能帮咱们顶着。” 赵世简冷笑,“他如今可算得偿所愿了,去给皇子们做侍讲学士,整天看着四皇子和大姐姐长得一样的脸,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用心讲书。” 李姝没说话,一手托着茶杯,一手用盖子在茶水上慢慢拨拉,过了半晌后,缓缓道,“当年在仙人胡同里,我若不插手文家的事情,或许,如今咱们就过着普通的日子。你看守城门,我在家做饭带孩子。一个月三五两银子,够咱们吃喝,三两天也能让孩子们敞开了吃顿肉。或者,你考了个秀才或举人,找家私塾坐馆,过着不温不火的日子。” 赵世简也沉默了半晌,“都是命,娘子别想那么多了。大姐姐入了宫,咱们被卷入旋窝,这些年跟着升官发财,如今跑是跑不掉了,宫里宫外谁都离不开谁,咬牙往前走吧。真三五天才吃一顿肉,孩子们要苦死了,如今天天吃肉不好。” 李姝叹了口气,“好,当然好,只是总是要骨肉分离。” 赵世简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吐了,“这茶叶谁买的,苦的很。娘子放心,总有一日,咱们还会一家子团聚的。” 李姝放下茶盏,白了他一眼,“这是我自己带人去清源山上的野茶树上摘的,比不上大师傅的手艺,炒的老了些,赵元帅将就喝两口吧。” 赵世简大笑,“夫人亲手摘的,就算是黄连汁,我也要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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