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笑了,“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道上进,我和你阿爹如何不清楚呢。十几年了,你们郎舅两个,没有一刻松懈过。” 李家人及时安抚了李承业的情绪,过了几天,李承业又信心满满地参加了殿试。 一百八十名进士齐聚太和殿,景平帝亲自出了考题,让大家就当前朝廷吏治写一篇文章。 众位贡士都有些傻眼,吏治这个东西,自来是帝王强悍,朝臣就老实,但从来没听说真正清明过的。 杨镇是头名会元,文笔自是扎实。但他此次是为了拿个好名次的,自然要愈加谨慎。他没做过官,却喜欢研究官场里的道道。如今朝廷关键问题不是吏治,而是党争,圣上说吏治,实则在考察新科进士的忠心。 圣上开恩科,自然是为了建设自己的班底。自己是会元,殿试名次自然也不会差,若不能写的圣上满意,难道要去投靠庞家或平家?那更不可能了。我来考科举,就是不想再投靠任何人。为了她,我也要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圣上年轻有为,如今正缺人手,这是自己的机会,一定要抓牢。杨镇想明白了之后,立刻开始思索文章。很快,一篇换团锦簇、内容扎实的文章就做出来了。 那边,赵世简郎舅二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是贤妃的娘家人,自然只能是帝党,立场问题想都不用想,剩下的就是文采问题了。 景平帝高坐龙位,仔细观察下面的每一个人。头名会元看起来文采风流,不过,这个人到底要不要用,景平帝还有些犹豫。 杨镇一中了头名,那头,立刻有好事者把此人与敏贤妃定过亲又退了婚的事情传到了景平帝耳朵里。景平帝仔细让心腹打听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景平帝想到贤妃最开始对自己不冷不热,难道是惦记着这个人? 男人的自尊让景平帝心里有些膈应,但此人的文章真不错,且再看看吧。 一百八十名贡士埋头思索,奋笔疾书,景平帝带着一干官员在一边静候。中途,景平帝下来巡视了一番。走到杨镇身边,低头一看,嚯,字写得不错,再看几句,嗯,文章也很扎实,贤妃目光很好。可惜了,你们没有缘分,贤妃只能是朕的人。 景平帝继续往后面走,走到李承业身边时,李承业感觉到了,抬头看了一眼,忙恭敬地低下头,景平帝很满意,李家大郎知道规矩,听说一向很是谨慎,从不仗势张狂。 赵世简习武之人,耳朵听力好,他计算着景平帝的脚步,刚好离他有几尺的距离时,他抬起头,假装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冲着景平帝咧开嘴笑了。 景平帝心说这是哪个傻子,再看看他的卷子,边上有姓名和籍贯。哦,就是那个巧娘子的男人,嗯,贤妃家里一下子来两个考试的,若是文章可以,倒是可以一用。 等所有贡士都写完文章,已经过了晌午饭时刻了。礼部尚书田大人命人收了试卷,请景平帝示下。 景平帝温和地跟贡士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打发他们回家去了。 殿试头十名,都是皇帝钦点。但皇帝不可能把所有试卷都看完,先由主考和副考看过了,呈上优秀的文章,请御笔再点,皇帝若觉得哪个好,名次可以往前提,若觉得哪个不好,名次可以往后推,也可以替换。 赵世简考过后,就随着众人一起出宫了。 殿试名次出来的快,当天夜里,皇帝就钦点了前十名。 景平帝一看田尚书等人呈上来的,杨镇又是头一名,他仔细看了看杨镇的文章,嗯,倒是识趣,也知道些东西,只是,就这样给他状元的名头,景平帝总觉得心里不痛快,遂对田尚书道,“爱卿,这杨镇年纪轻,又文采风流,人也长得俊俏,何不点个探花郎。” 田尚书觑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带笑,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升上圣明,只是,此子解元、会元一路中过来,老臣看他文章扎实,文采也好,想着连中三元,又是天子门生,岂不美哉。” 景平帝想了想,也是,若他头一次开恩科,有个连中三元的状元,自己脸上也有光,如今他正需要多往自己脸上多抹点粉。 景平帝点了点头,“还是爱卿老道,朕只想着风流天下的探花郎如何招人喜欢,没想到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更是出彩了。” 田尚书忙道,“圣上爱惜人才,臣等也是秉承圣意,当不得圣上夸赞。” 景平帝不情不愿地给杨镇点了个状元郎,再看后九名,大多都可以,又问田尚书,“爱卿,今儿朝朕笑的那个年轻贡士的文章在那里,朕看他为人诚恳,想来文章里说的也都是真话。” 田尚书想了想,问了下头人,下头副考和同考官忙从一堆试卷里扒出赵世简的试卷。景平帝看了看,抚掌笑道,“果真是赤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