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梅林深处, 卫和晏将人放了下来,虽然粗手粗脚的却是尽力温柔了。 昨夜下了雪,梅枝上落满了松软的雪花,虚虚的堆在枝丫上, 微微一震动, 就落了萧华予满头,卫和晏虽然心里还是酸的,却伸手替她轻轻的抚了个干净。 “你做什么带我来这儿?”萧华予还气着卫和晏,噘着嘴和他抱怨。 许是心里有了根刺, 听什么, 见什么都觉得不对。卫和晏现在就是这样,萧华予瞪他一眼他都觉得心里疼。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又喜欢上江遂言那个小白脸, 所以才对我冷言冷语的? 这话卫和晏只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敢问出口。 他看着萧华予,半晌没有说话,忽的附身,印上她的唇,用力的撕咬,带着几分暴虐,像是将说不出的情绪都寄托在这个吻上。手掌拖着她的后脑,向自己方向压来,防止她逃离。 半刻后,二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萧华予上不来气,脸变得通红,有些脱力缺氧的倚在卫和晏怀里。 “平安,和我成亲好不好?不要和江遂言在一起”卫和晏寻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些脆弱近乎哀求道,薄唇蜻蜓点水的吻上她光洁的额头,珍惜又虔诚。 萧华予脑袋还是晕的,他说什么都听不清只管去点头,她不知道卫和晏怎么就突然疯起来,只是回握他的手,无声去安抚。 卫和晏得了她的回应,激动的浑身血液沸腾,抵着她的额头吻了一遍又一遍。不管你心里是谁,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什么都好。不论是为了笼络他还是为了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他原本以为的爱是放手,是让爱的人遇见更好的人,有更好的生活,后来他吻过萧华予才知道,爱是占有,是不死不休,是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的偏执。 白日里萧华予借着面纱遮住唇上的细小伤口,晚上却瞒不过去。 “殿下,您嘴怎么了?”嘉汝惊讶的看着萧华予红肿破皮的唇瓣,惊呼出声“莫不是用了什么过敏?奴婢这就传太医来!” 萧华予瞪大了眼拉她回来,红晕从耳朵根儿蔓延到脖子“你回来!没事!”她下意识抽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取些冰来敷一敷就好了,白日里吃辣的多了。” 嘉汝虽有些疑惑却吩咐白芷去取,晚膳时候是有一道灯影牛肉,麻辣干香,薄可透光,做的极好,却没见殿下动了几筷子。 白芷出去时候碰上了杨嬷嬷,牵着淳儿的手正要去收集枝上的积雪煮茶。 “你这慌慌张张的去哪儿?”杨嬷嬷神色不变,声音沉沉的问道,面容干瘦,右手规规矩矩的搭在小腹上,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殿下吃辣嘴上肿了,要奴婢前去取了冰块敷敷。”白芷是后头进昭宁宫的,十分惧怕这位古板的老嬷嬷,当即定了定心神才恭谨回道。 杨嬷嬷眼底起了几分波澜,殿下自小嗜辣,从来不见嘴上肿了“殿下白日里可见过鲁国公?” 杨嬷嬷到底是饱经世事的老嬷嬷,转眼就想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儿。 “听嘉汝姐姐说,是见过的。” 白芷回话后,杨嬷嬷便挥手教她去了。二人相处,嘉汝总是不方便跟着的,殿下定然是让那混小子占了便宜,总要想法子提点殿下才是。 萧华予无论长到多大,在杨嬷嬷心里头终究还是个孩子。 许是因着萧华予白日里头上落了雪,夜里发了热。 早前便说过,她身子自年幼就不好,若是如珠似玉的谨慎娇养着,倒也如常人一样康健,若稍有不慎便极易招引风寒,这就病了。 杨嬷嬷心里疼得慌,若不是旁人劝着,怕是整夜都要不合眼的守在萧华予跟前儿。 只是她临走时候还殷殷嘱咐,神色严肃道“别叫些不相干的人进来扰了殿下歇息,尤其是那个鲁国公!” 嘉汝众人虽不知是何故,却也依照杨嬷嬷的话做下去,这昭宁宫里,除却殿下,就是杨嬷嬷与琅嬛姑姑最大,连当今陛下都要敬重三分。 琅嬛姑姑忙于宫务,鲜少管着昭宁宫,众人便听杨嬷嬷的话。 萧常瑞来了一趟,静悄悄的查探一番,便又静静的去了。自萧常应一事后,萧华予许久都对着他冷脸,他也不敢再让萧华予看着他平白生气伤身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