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拿开了,看这人哭得眼睫毛全糊在一起,明明是做了亏心事的那个,却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脸上全是泪痕。 江云意没办法哭了,因为他很快被傅岩风扶坐起来,在床上跟人面对着面。 “不睡就起来说清楚。”傅岩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云意不敢看人,就低头抠着床单,一开口全是哽咽:“我、我亲你了。” 这时候敢承认了。 “你喜欢男的?”傅岩风问他。 江云意又不说话了。 傅岩风问:“你喜欢我?” 江云意依旧沉默。 傅岩风没再问了,伸手熄掉灯,“睡吧。” 第二天听到傅岩风起床的声音,江云意虽然没睡够但也跟着爬起来,又被傅岩风按回床面,迷迷糊糊间看见傅岩风在床头换衣服,又听见他说了什么。 等傅岩风走出房间,江云意反应过来后一下清醒了。 刚才傅岩风站床边,对他说的是,“不急,再睡一会儿,睡够了再走。” 下一句是:“江云意,以后别来了。” 第14章 那天傅岩风回到家,江云意已经走了,没忘记带走晾在后院的内裤,只剩蛋糕还原原本本放在桌上。 秋去冬来,江云意果真一直没来,吴文霞老念叨那天没给孩子煮碗宵夜吃,又说家里条件这么差不知道孩子住不住得习惯。 “那天没等你们回来我先睡了,不知道他那么早就要走,知道再晚都等你们回来。”吴文霞叹道,“我起来已经没看到他人了,你锅里留了那么多粥这孩子也一口没吃。” 江云意留下的蛋糕后来吴文霞又吃了一块,只是这东西糖分油脂太多实在不能多吃,一直放到过期没办法才丢掉。 傅岩风依旧白天忙着搬货送货,天一黑就去摆摊,和忙着讨生活的大多数一样,日子明明单调,所有时间却都被占满。 天冷了,除了串珠子,吴文霞又接了缝手套的活儿,不老是待在家里了,经常拄着根拐跟着去到王婶家一起缝手套,挣得不多,但多少补贴点儿家用,农村妇女大多如此。 2005年年底,有户人家女儿看上了傅岩风,托王婶到傅岩风家探口风,事实上,村里看上傅岩风的女孩儿属实不少,但先前从来没有直接托人上门打听的,一方面是傅岩风家条件不好,另一方面是他没成年就进牢里了,前几年才刚出来,村里都知道这件事。 随着时间推移,开始有人看到傅岩风能吃苦能挣钱的一面,村里那些小家碧玉的心思渐渐被搬上台面,落在傅岩风身上慌张羞赧的异xin目光也多了起来。 吴文霞自然是要问傅岩风意思的。 “那女孩儿小你一岁,在镇上卫生所上班,家里盖了三层楼,爹妈身体都好,条件是比咱家好很多。”吴文霞说,“也得看你意思,妈是不急。” 傅岩风说:“我也不急。” 后来又拒了几家,用的全是“不急”的推辞。 一次王婶一直到太阳落山了还在傅岩风家,碰上傅岩风回来直接问他是不是外边自己处了一个,“你要是已经有了相好的咱大家伙都少浪费一点儿时间。” 王婶说这话的时候,傅岩风莫名想起了江云意。 “那麻烦婶以后就这么说。”傅岩风怕麻烦,不爱折腾这些小情小爱。 倒是吴文霞着急了:“你哪来相好的,现在直接这么对外说,怕是以后真想有个相好都找不到。” 王婶恨铁不成钢:“人姑娘喜欢你,家里条件好要的彩礼又不多,天大的好事被你碰上。” 傅岩风说:“那更不能耽误人家。” 路上偷看傅岩风的依旧不少,但他只想得起那个站在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