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就是垚山解决的案子里面,与这三个字挂钩的死亡突然间暴增。 一开始盛君殊不了解这是什么死法。去做过功课以后,他觉得这其中有一些矛盾。 抑郁症病人的死不是因为受到什么冤屈,而是因为他们感受不到生活中的快乐,好比得了癌症难忍病痛一样,活着对他们来说是种生理性的折磨。 抑郁症病人不会变成怨灵。 因为当死亡都变成了向往和解脱,哪还来的不平之气? 但凡真的能形成怨灵的,都不是因为单纯的疾病困扰,夹杂着其他被忽视和隐藏的因果。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再度看向沈莉。 “她不是在我们寝室抑郁症的。”沈莉冷笑,“她是一来就告诉老师同学她是抑郁症了。所以……” “没有人可能暴力她。我们寝室,相处得相亲相爱,甚至是小心翼翼。” * 吃饭的时候,盛君殊一直在看孟恬的朋友圈。 她的黑色裙子把自己裸露的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信教徒,朋友圈倒是完全敞开的。 而且她很活跃,几乎每天都会发布2-3条动态。 “这都是在干什么……” 他转过手机给衡南看,烫金笔在黑纸上写出几行花体英文。 “练字。”衡南言简意赅。 照片摆拍得很文艺,羽毛笔斜放,色调复古,还附着一大段英文文案,“你自己翻译一下,我英语很差。” 她沉着脸地拆开筷子。 她英语是真的很差,高考英语都没及格,四级到现在还没过。 她现在明白了,她是一千年前的人嘛。逼古人学英语的人都该杀。 “没让你翻,这是莎士比亚的台词。我让你看看照片。”盛君殊无奈地勾了下嘴角,又看九宫格摆拍,“你说这是她写的?” 盛君殊还以为是网上下载的。 “对啊。”衡南说,“照片上有她的水印。” 盛君殊果然在每张照片右下角看到了孟恬的姓名。 现在的小姑娘,上大学都在干些什么…… 他越看越觉得疑非常诡异,充满了他认识以外的东西。 “这个呢?”盛君殊又让她看。 照片里依然颇多装饰,丝带,鲜花,黑红为基底,几根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斜放着,色调暗沉。 “火漆。”衡南说,“在蜡烛上烤化,凝固以后封住信封。” 盛君殊微皱眉头,稍有些迷惑。 “还有这个?” “胶带。” “胶带?”盛君殊看了一眼,他不信。照片上至少有五六十卷,花花绿绿的,粘什么东西用得了这么多? “做手账用的胶带。” “手账?”他倒知道做账。 或者手账是什么破碎成渣的东西,需要很多的胶带。 “日记。”衡南暴躁地换了种说法,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的同时,也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你影响我吃饭了。” “对不起。”盛君殊满头是汗地缄口。 衡南开始自己翻,她觉得盛君殊压根找不到重点。 “孟恬家很有钱。”她总结,“收集这些漂亮但用不上的东西,一买就买这么多,要很多零花钱。” 盛君殊很认真地听着,“嗯”了一声。 “她的爱好很小众。”衡南的睫毛微动,继续总结,“总是发这些摆拍的照片,想炫耀或者吸引谁,因为她太孤独了。可惜点赞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没有了。如果我是她的同学,我应该已经烦得把她屏蔽了。” 衡南“咔哒”一声锁屏。 垂眸继续安静地啃鸡腿。 “就完了?”盛君殊伸臂拿过手机,又翻着看了看,倒是发现些别的东西。 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一些比摆拍随意很多的现场照片。很像坐在剧场或者影院里,背景是黑的,舞台上却很亮。 关键的是,舞台上的演员跟孟恬穿得很像。 追光灯下,女演员露出的脸和手臂雪白,身上是这种黑色繁复的中世纪裙,不过是另一种效果:束腰一裹,裙摆蓬开,沙漏形状。 更关键的是,这些照片下面有定位,“寒石·重光剧场”。 寒石是城市名,毗邻清河,但是已经在别的省区域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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