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自己捡点吃的,瞎几把混混日子。 连垚山内门的弟子,第一次抓到他偷鸡时都认错了,拽着他的尾巴把他倒吊起来,团团围住:“黄先生,黄爷爷,怎么不放屁呀?” 久而久之,别的精怪朝他一伸爪,“你是——” “黄鼠狼,”他顶着三白眼,自暴自弃道,“叫我黄、黄先生就好。” “哦……好,黄黄先生。” “……”你妈妈。 但是衡南就与众不同。从前小二姐端庄,师弟师妹捉弄他,她从不参与,不过以袖掩口,眉眼稍弯;现在的小二姐都回了一遍魂,居然还能一眼认出他是狐狸,而且还是可爱亲昵“小狐狸”。 品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小二姐坐、坐一下,我去倒水。”张森把她摁在会客的沙发上。 衡南双手交叠,坐得收敛端庄。 郁百合去找微波炉热午饭了。这次带饭来,还是她出的主意,说太太给老板送爱心午饭,打他个措手不及,盛君殊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倒也不必。衡南冷淡地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阳炎体留下的余晖还未散去,似乎是刚才避开的。 ——包袱别这么重就可以了。 衡南端庄地坐了一会儿,没人回来,一个人有些无聊,起身,猫在了总裁的办公椅上,开始打蜘蛛纸牌。 “盛哥儿,今天我可做了红烧排……”提着食盒的脚步靠近,带着笑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衡南抬头,四目相对,两鬓斑白的妇人看她的眼神略显怪异。 衡南确定她们从前认识,至少这妇人肯定单方面认识她,即使她立刻慌乱低下头去,她瞳孔中闪过的恐惧,敌意,防备,是掩藏不掉的。 “小二姐,您怎么来了?”王娟的身体僵硬了一半。她知道这是个全然无辜的,回了魂的衡南,但骤然见到,生理的抵触总无法避免,“身体……好些了吗?” “有点不舒服。”衡南的声音轻轻的,就像青涩的女大学生,跟生人说话很紧张,“我来找盛君殊,阿姨,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吗?” 王娟抬头,略微诧异地看向衡南的发顶。 阿姨?她容色怪异,真的……完全变了个人吗? 等不到回答,衡南的手指开始不安地抠鼠标垫,内心一片百无聊赖。 盛君殊这个鼠标垫,纯黑的,边角稍微有一根线头,一扯起来就没完,让她故意地绕着手指扯出来一团。 “老板大概是……有事出去了。”王娟闭了闭眼,脸色变了几番,有点认命了。她抬起头来,面色复杂地说,“小二姐,您跟我来一下。” 衡南瞥了她一眼,乖乖跟在她身后,办公室中央空调使温度适宜,她把棒球服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椅背上。 圣星顶层的“总裁专属”楼层里,有一个很大的厨房,厨房外是个七八十平的休息室,还有液晶电视、沙发、书柜和床,像个精装的卧室。这是专给王娟设置的,让她等饭做熟时,还可以打发时间。 衡南扫视一周,手揣在口袋,跟着王娟进入厨房。 厨房内中间还有岛形橱柜,窗明几净,烤箱、微波炉、蒸锅煮锅炒锅,饭店后厨一样的全面配备,但用过的却很少。 “小二姐……衡小姐。” 盛君殊娶都娶了,王娟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把现在的衡南和从前的和小二姐划清界限,这种分开,先从改口开始,“您会做饭吗?” “不会。”衡南说,她垂着眼,又不安地补充,“一学就会了。” 王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孩低着头,脸上素净一片,垂下的睫毛弯弯,寡言,怯生,是最招长辈疼爱的类型,但愿这一辈子一直这样,别想起过去才好。 她说话的语气,便越发柔和:“那,我先教你煮一个老板喜欢的汤,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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