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看起来十分朴素。书架上一个做工精细的螺钿嵌花方漆盒尤为显眼,晚词打开,见里面有一沓诗稿,便一张张看起来。 朱海通陪老苍头周旋了半晌,见她出来了,三两下输了这一局。老苍头笑容满面,还想和他唠嗑,朱海通站起身道:“老伯,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人见面,我先走了。” 老苍头不舍地看着他,道:“小官人几时有空,再来杀几局罢。” 朱海通答应着,走出了他的视线。 晚词在墙根下等他,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招老人家喜欢。” 朱海通道:“岂止老人家,行院里的姑娘,上至四十岁,下至十四岁,没有不喜欢我的。” 晚词嗤之以鼻,道:“但凡你把耗在行院里的功夫分一半到学业上,也不会写出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这种句子。” 朱海通脸一红,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作诗了,快说说你在家荃房里看见什么了?” 晚词抿了抿唇,脸上浮起一层诡秘之色,低声道:“我看见……” 朱海通胃口被吊得十足,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却半晌不作声,急得他问道:“到底看见什么了?” 晚词噗嗤一笑,道:“没什么,挺正常的。” 朱海通满眼狐疑,道:“当真没什么?你可别瞒着我。” “我瞒着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会作诗的人,心眼总是很多的。” 朱海通嘀嘀咕咕,晚词不理他,径自往课室去了。 却说苏主事派人去灵雨寺查访,得知有三名和尚彻夜未归,细问之下,其中一个叫了听,身形矮小,武功高强,与采花贼十分相似。这了听两年前投奔灵雨寺时便是个和尚,之前在何处谋生,却无人知道。 刑部发下海捕文书,案子总算有了进展。 十余日后,赵公回京,晚词方才从孙府搬回来住。赵公听管家说采花贼来过,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管家也不无庆幸,道:“听说贼人屡次在官邸得手,多亏了章少爷提醒,小姐才躲过这一劫,只可惜那晚叫贼人走脱,不知何时能捉拿归案。” 赵公将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对章衡自是不尽感激,正要派人请他来府上叙话,却收到平高望的帖子,请他们叔侄明日过府一叙。赵公推脱不得,次日午后便命人套车,带着晚词来到平府。 平高望身着常服,头戴软巾,身后跟着平泰,在中庭接着。晚词上前见礼,平高望好一番夸赞,和赵公在花厅坐下,又笑道:“日前在孙大人府上看到一幅《冬日泛舟图》,画好,上面的诗更好。春前柳欲窥青眼,雪里山应想白头。堪称绝句!” 赵公笑道:“小孩子家的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御史大人过奖了。” 平高望道:“不为过,不为过,明年春闱,令侄必然是高中的。我这里略备薄礼,也算是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晚词谢过,平高望转头道:“泰儿,把你新作的诗拿给先生看看罢。” 平泰从袖中拿出几张薛涛笺,双手呈给赵公。晚词在旁看着,诗是好诗,但不像他自己作的。赵公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说破罢了,假意称赞了几句,听得晚词暗自翻白眼。 平高望请赵公来,其实是因自家有几名子侄要参加乡试,想替他们做番安排,这些话当然不好让别人听见,便将平泰和晚词都支了出去。 平泰领着晚词在花园闲逛,一个说天,一个答地,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正沉默着,一个穿青衣,戴黑帽的小厮沿着石径跑过来,向着两人行了个礼,兴冲冲道:“少爷,那章衡……” 平泰急忙咳了一声,斜了晚词一眼,小厮会意,立马改口道:“少爷,章少爷刚刚派人送帖子来,请您明日去松江楼吃酒。” 平泰微笑道:“既如此,我去写个帖子回他,商英兄,失陪了。” 晚词点点头,心想章衡分明不待见这厮,怎么会请他吃酒?请吃官司还差不多。 她看这主仆二人的神态似乎不怀好意,放心不下,便绕了个弯,借着假山遮掩走到他们身后,听那小厮道:“少爷,章衡适才一个人出城往西山去了。” 平泰高兴道:“快,多派几个人,在城外好好招呼他一顿!” 小厮答应着去了,平泰捡起一块鹅卵石,用力丢进池子里,道:“叫你多管闲事!”惊得鱼儿四散,他满意地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