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 “殿下,务必要留盛月姬一命。”太霄子叮嘱一声, 挥动着拂尘就冲殷九野打过来。 两人跃出画舫, 点足于江面上。 碧绿江波上,殷九野一身黑衣, 与太霄子的白色道袍遥遥相对。 水波乍起。 温阮从窗子往外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盛月姬,盛月姬眼如毒箭,恨不能穿透温阮的身体。 温阮知道, 已经错过了杀盛月姬最好的机会了,此刻再动手,不说做不做得到, 就算做到了, 也要留人话柄。 她拉着于悦下楼去。 纪知遥看了一眼三皇子和盛月姬,选择了跟在温阮身后不远处,以防还有人对温阮和于悦出手。 旁的人不知道殷九野为什么突然要对盛月姬下杀手, 他们只是觉得无意间看了一场三皇子的活春宫, 此刻很尴尬。 这事儿最骚的地方在哪儿呢? 在于韵为了讨三皇子欢心, 把诗会办在画舫上。 而此刻画舫已经行至江心, 一时半会儿靠不了岸, 众人躲无可躲,散无可散,这个大型尴尬现场大家就算尴尬到死,也能硬尬着。 整座奢华又宽敞的画舫都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安静中, 所有人连目光相接都有些不自然,各自守着一处角落默默地煎熬着,盼着画舫早点靠岸,赶紧结束这场折磨。 谁能想到不过是附庸风雅地来参加个诗会,竟然看到了三皇子的艳事呢? 这事儿闹得。 三皇子在楼上一直没再下来过,盛月姬就更没有了,之前还挺嚣张的于韵此刻没脸见人,躲在一个房间里嘤嘤嘤地哭泣。 只有温阮他们几个憋笑憋得不要太辛苦。 画舫渐渐靠岸,殷九野和太霄子之间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你们刚才应该闻到他房中有一股异香了吧?”纪知遥忽然出声道。 温阮敛住笑色,平和地行礼:“闻到了,多谢安陵君提醒。” “他被人算计了。”纪知遥说,“敢算计三皇子的人可不多,敢在这种场合算计三皇子的人,就更不多了。” “我心中自有分寸,请安陵君无需担心。”温阮客气地说道。 她又不傻,看热闹归看热闹,她可没忽略到这事儿的吊诡之处。 三皇子除非是脑浆化脓,才会在这种场合跟盛月姬这样的女人搞在一起,这摆明是三皇子被人阴了一把。 而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阴到三皇子的人,温阮掐指一算,这京中不多。 无论是谁,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坏掉三皇子的名声,最大的得益者都是宫中那位皇后。 可为什么要用盛月姬呢? 这事儿换成其他女人或男人,收到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而且自己一直有派人盯着盛月姬以防她自杀得到解脱的,可盛月姬出现在了这儿,她却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就说明自己安排的人手被人放倒了。 鉴于这位皇后和温家的关系,温阮想了想,觉得不管是谁安排盛月姬做的这事儿,干掉盛月姬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她才会对阿九说,杀了盛月姬。 她相信,阿九也一定是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才不等自己说完,就直接对盛月姬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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