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场景有点眼熟啊,自己也是这么摔过两次大马趴的,当下转头看向殷九野。 殷九野,低头喝茶。 有个男的冲上来喊声骂“温阮,这里是仕院,你竟敢当众打人,你不怕被逐出此地吗!你真当我们不敢还手不成?!” 温阮抱着球杆在身前,模样可爱又乖巧,她笑靥如花地瞧着这些人,还是那副温柔又宁和地语气,就像是在跟好朋友一起闲话今日的花开得可真好看。 “我祖上是大襄国开国功臣,靖远侯爵位承袭三代,放眼整个大襄,仅有一个安陵君纪府可与我温家相提并论,便是晋亲王吕家也要低我温府一头,今日我便是跋扈无礼,当众伤人了,你又能如何?” “至于还手……”温阮黑白分明清亮如星的眼中染进笑意,眸子轻转,环顾四周,瞧着这些人,她客客气气礼貌友好地问—— “你们试试?” 用最软的语气说最刚的话! 第22章 吕泽瑾看傻了眼,我草,这是个姑奶奶吧?能把仗势欺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坦然直白的,温阮这也是头一份啊! 温阮见周围的人都不再敢擅动,才扔了手里的马球杆,轻轻地揉着手腕,笑容清雅,语气温婉地说“不论于悦身上的流言蜚语是谁传出来的,都到此为止。诋毁一个女孩子的清誉,可是很缺德的哦,这种缺德的人,我一般会让他……缺胳膊少腿。” 她这话说得好客气的,甚至还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软糯,活似特别好脾气地跟人好声好气商量着一般。 能把这种威胁的话说得这么礼数周全,温柔敦厚,全天下殷九野也只见过她这一个了。 真有趣。 于悦听了温阮的话,捂着嘴哭出声,几步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温阮,伏在她肩头呜呜的哭,哭得一抽一抽的。 温阮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情绪平缓些。 校园暴力这种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老师出面阻止澄清,所以她先去找了太傅,然则太傅是个垃圾。 第二好的办法是以暴制暴。 而且一定要速战速决,时间拖得久了,流言蜚语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地演变出无数种版本,直到真相永无见光之日,到那时解决起来越难,于悦受的伤害也就越大。 不要跟温阮讲什么暴力无法解决所有问题这种大道理,她不讲道理的哦,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就够了。 先礼后兵,温阮已经给过太傅面子了,是他自己不要脸的。 太傅出现在门口,撞门进来见此混乱,气得白胡子直抖,冲温阮怒喝道“你放肆!” 温阮拉了一把于悦挡在身后,冲太傅冷笑,刚想说话,让殷九野抢了话头。 “就是啊,放肆!” 殷九野皱着眉头对温阮不轻不重地说了句,还拿指头虚虚地点了一下她,又看向太傅“太傅大人您放心,温姑娘在我课堂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我一定会好生教导。” “你?你是她温府门客!”太傅喊声骂道。 殷九野笑“太傅这话可就瞧不起人了,进了这仕院,便是夫子,夫子当以身作则,为学子们树立榜样,太傅如此说在下,可是想让在下于学子心中,地位不堪呐?” 太傅气上心头,脑子本就不太清醒,被殷九野这么一堵,更是无话反驳。 殷九野趁热打铁,继续道“太傅您德高望重,岂可为这等小事伤神动怒,便交由在下吧。” 太傅愤愤地看了温阮一眼,拂袖而去。 殷九野转头看着温阮,有点想笑,但是还当着这么多人呢,得憋着。 “尔等课堂喧哗,全体留堂,解残局,解不出来,不许回家。”他懒懒散散地说。 “凭什么!是温阮惹事在先,夫子你凭什么连我们一起罚!”有人不满了。 “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当爹的要敲打敲打你们这帮嘴碎话多,学业不精的孝子贤孙,你有不满?再有多话者,逐出仕院。” 殷九野说罢,抬手拂棋盒,黑白子稳稳地贴在了墙壁棋盘上,一个残局待解。 这个堂一留,他就留到了半夜。 当初这个残局,殷九野他都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解出来,更别提这一群“学业不精”的“孝子贤孙”们了。 他故意的。 温阮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她一点也不心急,只是一边瞧着棋局,一边握着于悦的手。 “谢谢你,温阮。”于悦小声说话。 “客气。”温阮冲她笑笑。 “温阮,温阮温阮,温阮!”旁边又传来吕狗崽子的声音。 温阮念在他今日没有对于悦落井下石,甚至还仗义相助地份上,转头看他“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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