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纪知遥去镇了场子,才勉强把这事儿平息,但他到底成了京中的笑柄,听说吕泽瑾的老父气得半个月没能下病榻。 可自那以后,吕泽瑾倒也安份了,老老实实当七分之一,轮班上岗……床。 此间吕泽瑾被于悦提起旧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巴掌?” 于悦脸色难看起来,她脸上还红着,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搁放在桌上的银色长剑。 二狗子高声喊“打起来打起来!快点打起来!” 温阮轻轻地揉了下二狗子,别整天拱火。 但温阮却也知道,吕泽瑾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世子,没吃过苦头没遇过波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样的少年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心气儿太高,在盛月姬那里已经放低了姿态,受尽了委屈,这些委屈会在别的地方爆发出来。 比如,在于悦这儿。 温阮不认同他这种情绪处理方式,这对于悦很不公平。 “于姑娘,我们走吧。”温阮站起来对于悦说,她懒得和这样莽撞的人硬刚。 于悦冲吕泽瑾冷哼一声,抓起剑起身。 但吕泽瑾伸腿,拦在温阮跟前。 温阮抬眼,“好狗不挡道哦。” 啊,不好意思,你不是好狗,你是疯狗。 “你他妈……”吕泽瑾被骂,提了拳头。 此时,纪知遥出声了“世子,适可而止。” 吕泽瑾回头,看着纪知遥,痞笑道“怎么,心疼了?” 纪知遥慢饮着香茗,淡声道“与两个女子过不去,你脸上很有光彩吗?” 吕泽瑾下巴一扬“我就跟她们过不去了,怎么着?” 纪知遥冷眼看他,说“你火气要是这么旺,我倒可以帮你治治。” 温阮听着这话,暗暗心想,纪知遥不愧是正宫娘娘风范啊。 吕泽瑾被纪知遥的话气得不轻,抓了桌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摔,“哐啷”碎响,“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想管我?怎么,想在温姑娘面前表现表现?” 温阮再度望天。 你们后宫争宠归争宠,可以不要拉上我吗? 两个男人四目对峙,温阮从容撸猫。 吕泽瑾肚子里是有火气的,昨天晚上他睡在盛月姬那儿,结果半道纪知遥来了,搞得他很不痛快。 不然也不至于今天于悦一惹他,他就下那么大的狠心,要把她送去青楼,结果还被温阮拦下了。 接二连三的事,让吕泽瑾这个愣头青压不住脾气。 愣头青站起来,结结实实地挡在温阮身前,不许她往前半步,冷笑道“纪将军要是怜香惜玉,今天你开个口求个情,我就放了她。”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温姑娘招你惹你了,你发什么疯?!”于悦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冲吕泽瑾骂道。 “有你什么事儿,你滚犊子!”吕泽瑾挥了下手,险些又打在于悦脸上。 这次他倒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尴尬。 但他傲气足,好面子,缩了缩手指,却死绷着脸色犟着不低头不认错不解释。 于悦气得红了眼眶,恨不得抽出剑就要跟吕泽瑾再打过一场。 “世子殿下。”眼见二人要打起来,温阮轻声唤道。 “干嘛!”暴脾气的世子殿下他气鼓鼓一声,但到底有失误在先,他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 温阮缓声说道,“打女人并不能证明你的男子气概,为了盛姑娘而向其他女人表示出绝对的恶意和反感,也不能证明你对她的爱有多纯粹。这些唯一能证明的只是你的不成熟,不理智,甚至不善良。” 她抬眸看向吕泽瑾,平淡得不起半点起伏的声音宛如一个莫得感情的ai“有能耐,你把盛姑娘娶回家中,我相信于姑娘一定会送上厚礼,欢喜成全,你有这能耐吗?” 吕泽瑾听得一怔。 温阮不等他开口,又笑说,“你没有。所以说到底,你作为盛姑娘的七分之一,此刻的无能狂怒,不过都是因为无论你怎么在她床上一无往前的努力,也无法成为她的全部。七分之一失败者的愤怒,毫无用处,徒添笑料尔。” “还有啊,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怨妇?” 温阮口吐莲花,一套持续输出。 输出完了还笑意轻软地揉着猫,看着像极了一朵小白花,就是芯子黄了点…… 吕泽瑾被她几句话说得面色怔愣,甚至红了耳根,很是窘迫。 床,床上一往无前?怨妇?七分之一?!纪知遥还在这儿,你不是把纪知遥也骂了?! 温阮的话算是戳中了吕泽瑾的肺管子,“七分之一”这个词实在诛心,可他却也无从反驳,他有一晌发不出声。 可他仍然觉得,面子为重,于是还是死犟着不肯放温阮走。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