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钟声自西雁荡上的山顶震荡开来,响彻山峦。 “西山?”中雁荡山上,望山真人看向西边,“突然响钟,定然是出事了!” 山顶上,毁掉了落雁灯的鹰翎和鹫翎迅速撤退,也没有要杀死空山真人的意思。就听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呼啸,所有的归云宫众都闪身进了树林草丛,不见了踪影。 山顶钟响,山腰处的弟子必须立刻上山,然而等了半晌,也没有一人前来支援。空山真人以剑杵地,连连喘息,那些鹰翎的人出手太快,他一个人招架起来有些吃力,抬头看看空无一物的屋脊,怒吼一声劈开了身边的石柱。 山腰处,鹅翎楼主看到天空中飞掠过去的老鹰和秃鹫,知道山顶的事情已了,立时提气对还在砍杀的手下们道:“山顶事毕,撤退!” 然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嗷嗷嗷!”一群小伙子杀红了眼,他们抡大刀的手法比不得专门练剑的雁荡山弟子,但他们力气大、内力深厚,而且一点也不怕死,迎着剑尖就冲过来,抡拳头直砸门面。弃剑而逃也不行,会被这些大白鹅追着打到死。 西山弟子被打得满地找牙,哀声四起。 “叫他们停手吧,咱们还得打别的山呢。”辰子戚站在山道上,看着院落里乱成一团的人群,抿唇忍笑道。 丹漪抬手,天空中盘旋的黑鹰立时发出一声呼啸,院中的嘈杂声骤然一停,鹅翎大军打了最后几拳便撤了出来,顺手推倒了院子门前的“西雁荡山弟子舍”牌匾。 等其他几山的弟子听到钟声赶来的时候,归云宫的人已经尽数撤离,留下满目狼藉和遍地横尸。 “我们不是横尸……”一名鼻青脸肿的西山弟子抬起头,不满地说了一句,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西雁荡山着实损失惨重,死伤过半。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南山的钟声又响了起来。 雁荡山的五座山峰相去甚远,要从这座山到那座山,快步跑也要两个时辰。但这对于归云宫众人来说,飞到另一个山头不过是几息的路程。 疲于奔命的雁荡山众人,根本挽救不及,一天之内被毁去了“西、南、东”三盏落雁灯。 春山真人又气又急,立时赶往中锋,“归云宫来势汹汹,决不可放人他们继续下去,若是再灭了中山灯,我雁荡山派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他们定是来了几路人马,分别攻打各个山头,”南山真人气急败坏地说,“莫再敲钟了!” 五个老头聚首,不再管可能即将收到攻击的北山,而是专心守住中山。 “丹宫主,你这是何意?”所有还未受伤的雁荡山弟子集中在中山的山腰平地处,雁荡五老立在最前端,迎上了缓步而来的丹漪。 鹰翎的人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椅子,丹漪瞥了那五个老头一眼,轻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艳丽的广袖长袍,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红光。惊人的气势随着瞬间外放的内力迅速高涨,压得那些势力地位的雁荡山弟子齐齐后退半步。 春山真人暗自心惊,回想上次在归云宫见到这位,还没有这般骇人的气势,看来丹漪的神功又长进了。 辰子戚开口道:“今日前来,只为索要我归云宫的宝物,还请雁荡山尽快归还。” “我雁荡山派行的端走得正,绝不可能做出偷盗他人宝物之事,不知宫主夫人索要何物?”春山真人捂着小臂上的伤口,咬牙道。这是方才在东山被鹰翎铁爪划伤的,还来不及包扎。 七王爷与归云宫宫主拜堂成亲的消息,早传遍了江湖,如今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对于守旧的老古董们来说,两个男子成亲实在是伤风败俗,便想拿这个称呼来羞辱一下辰子戚。 “一只红毛鸡仔,”辰子戚挑眉,索性坐在了丹漪腿上,等几个老头不自在地移开眼,这才把辰子坚的书信扔过去,“辰子坚偷走了归云宫的宝物,交给你们销赃。你们自己选吧,不交出鸡仔,我们就继续杀。” 丹漪的座椅后面,刁烈正抓着春山真人的嫡传弟子,尖锐的鹰爪在那名弟子的脖子上慢慢划出三道血痕。 “你……”春山真人气得发抖,他们才刚刚收到鸡仔,要怎么向归云宫讨要译本还没计划好,就反被归云宫给要挟了。 “宫主,实不相瞒,雁荡山上的确有一只红毛鸡仔,乃是皖王寄存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恕我等不能从命。”望山真人一脸为难到。 虽然雁荡五峰互不相干,但还是隐隐以中锋为首的,而中雁荡山的望山真人,就是五人中最有主意的一个。此刻开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丹漪的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