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也逼过别人,怨怼别人不给你留情面,你当初可对别人善良?栾红颜,你造的孽,迟了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栾红颜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苍凉和凄楚,“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还,没有一天不还……” 宴家羞辱她,她住进瑰园二十年,都没有资格去福园吃过一次饭,宴云山更是打她的脸,三天两头的换女伴,夜不归宿,对她视若无睹,她当年抱着孩子上千禧山到底求了什么? 只有无望的等待。 对方无动于衷,只说了一句,“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呵,是啊,我自作孽、不可活。”栾红颜声音低下去,“我今晚就走,你怎么跟我保证,不会在明天的婚礼上公开?” 她不是怕对方把照片给宴云山,而是不想搅和了儿子的婚事,不想让大家知道儿子有她这样的一个母亲,太丢脸,也太难堪。 “我会把照片和底片都删了。” “我凭什么相信?” “你只能选择相信。” “你……” 对方无意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去收拾东西离开吧。”丢下这句,挂了电话。 栾红颜闭上眼缓了半响,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决然,她把照片撕碎,扔到马桶里冲下去,便开始收拾东西,一年四季的衣服,平时用惯的日常用品,还有些喜欢的小摆设,一样样的放进行李箱时才发现,这些年不知不觉中已经攒了太多的东西了。 她是真真正正的把这儿当成了家,如今,却要被扫地出门。 心酸的难以抑制,眼圈泛红,又把装不下去的那些放回原处,最后只拿了几样必用的,行李箱合上后,门被敲响,她匆忙摸了下眼睛,哑声道,“谁啊?” “妈,是我。” “进来吧……”栾红颜其实这时候谁也不想见,可她要离开的事儿又瞒不过去,只得忍着心头的难受,看着俩儿子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宴子安眼尖,看到行李箱就是一愣,“妈,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栾红颜还未想好理由,就听宴子勉又问,“妈,您怎么了?眼睛怎么是红的?” 栾红颜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儿,想着明天你大哥结婚了,有些感怀,你俩找我干什么?” 宴子勉道,“再捋一遍明天的流程细节,别有落下的。”说完,视线也落在行李箱上,似随意的问,“妈,您拿出它来做什么?” 栾红颜支支吾吾。 见状,宴子安拧眉,“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么一问,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栾红颜忙道,“没有,我只是,只是……”匆忙中,她只得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想去你们外婆家住几天。” “什么时候?” “现在。” “妈,您在开什么玩笑呢?”宴子安不悦的道,“我明天就结婚了,您今晚要搬去外婆家住?这是什么规矩?再说,您不是一直很烦去外婆家吗?” 这些年,他跟那家来往更少,并不亲近,因为受不了外婆的尖酸刻薄、外公的好吃懒做,还有舅舅们的贪得无厌、舅妈们水蛭一样的吸血本性。 他们的存在,完全就是为了给他丢脸一样,他早就跟他们划清界限,除非必要的情况。 面对儿子的不信,栾红颜解释,“你外婆什么不太好,我过去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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