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巴掌拍死他啊,光折腾就折腾了半夜,她后来是生生被熏昏过去的,现在在这跟她装傻?! 好啊,先前好歹还知道下跪认错,现在倒好了,折腾她一把老骨头快散了,一下塌,就敢不承认了! 这样的男人,要是真的让他得了手吃了透,还了得吗?! 银霜月气笑了,既然他要演,她就陪着他演,她看着银冬笑出一口森森白牙,说道,“确实睡得不太好,昨夜长姐做了个梦呢。” 银冬心里一惊,勉强压制住表情没有崩,也笑了一下,问道,“什么梦?长姐可否说于冬儿听听?” “哦,”银霜月阴阳怪气,“也没什么,梦中和一个孽畜纠缠不清,起来之后浑身酸痛,精神不大好。” 银霜月说到孽畜两个字,咬牙切齿的意味明显,银冬听了之后却松了口气,但随即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地责罚任成。 看看这新添置的是什么虎狼之药!令人做这种噩梦,定然是对身体有害的! 其实也怪不得银冬要从昨晚开始便误会是那药香所致,实在是银霜月先前抵触他太过激烈,骤然对他放纵至此,要银冬如何相信呢? 银霜月气他装傻充愣,午饭都多吃了一碗,吃过之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早早躺下了。 她却并没有睡,等到半夜没有婢女进来点香,这才安心睡去。 银冬是不敢点那香了,银霜月的异常表现,一整天都说疲累,全都被银冬归咎到那香的身上,他生怕长姐吸得多了坏了身体,所以全都命人给扔了。 第二天启程回皇城,银冬和银霜月共乘一车,但是气氛却非常地诡异,银冬按照他先前说的恪守本分,连看银霜月都不曾用从前那种渴慕至极的眼神,这要是放在从前,银霜月肯定以为她的好弟弟这是“改邪归正”了! 但经过那晚上的痴缠,她清醒地感受着银冬那样难以抑制随时会如洪水般奔流的热情,怎么还会相信他现在道貌岸然的所谓恪守? 银霜月也没有戳穿他,由着他装,只是说话的时候忍不住阴阳怪气,看着他一本正经就想嗤之以鼻。 银冬玉冠高束衣衫整肃地坐在马车里面,低头借着小案处理快马送过来的公文的时候,银霜月看到了,就控制不住地会想起他那天晚上哼哼唧唧鬓发凌乱,简直比花楼妓馆里的头牌还要狐媚的模样,赶紧侧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头灌进去,呛得直咳。 银冬赶紧放下笔墨,朝着银霜月过来,将袖口中的锦帕递给她。 笔杆和磨盘都是世间罕有的珍贵之物,在这样摇晃的马车当中,能够牢牢地吸附在小案之上,十分神奇。 银霜月见银冬过来了,却连忙摆手,她根本不看银冬的脸,胡乱地接过他手里的锦帕,捂在嘴边咳了一会儿,挥手撵狗一样撵他,“写你的去!” 银冬根本猜不透长姐到底怎么回事,半年未曾见面,长姐的脾气似乎比从前更古怪。 不过银冬一点都不介意长姐对他是什么态度,依然坐回了小案旁边,提起笔继续处理公文。 银霜月咳了几声,缓过了那个劲之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了一眼银冬递给她的锦帕,又是一阵恶寒。 这锦帕上面绣着的花样,不是鸳鸯戏水,不是荷花锦鲤,而是在最角落,极其不显眼的地方,绣着银线弯月。 若是从前的话,银霜月肯定不会注意这种小小的细节,即便是注意到了,也根本联想不到她自己。 但是现在她看着这弯霜雪之色的弯月,只觉得浑身发紧,牙齿发酸。 她赶紧将那方锦帕扔回了银冬的怀里,而后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官道之上路面平坦,行车非常地快,姐弟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银冬除了那天晚上自以为银霜月记不住的痴缠,确实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恪守本分,连一个过火的眼神都不曾有过。 银霜月一开始还绷着,她知道银冬是装的,所以总是戒备着他,怕他在马车上发疯,她的纵容,仅存于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若是银冬敢青天白日地发疯,银霜月必然是要揍他的。 但是一连几天银冬都特别的老实,银霜月索性也完全放松下来,坐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不是发呆就是闭目养神,两个人嫌少有什么交流,即便说也就是朝中局势,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谐和疏离。 越是临近皇城,银霜月越是百感交集,这一次回来,和逃跑时的心境截然相反。 那时她像飞出笼中的鸟儿,等着她的是天高海阔,现在她像重新回到笼中的鸟儿,就算是自愿的,也忍不住心情憋闷。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从宫中搬到公主府,要是银冬一直如现在这般,真的从此恪守做弟弟的本分,银霜月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她怕只怕银冬不敢让她搬到公主府,要缠着她在后宫之中胡闹…… 这样想着银霜月侧头看像银冬,见他眉头紧锁,快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般,银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