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民或者是商人打扮,皆被绑缚,噗通跪下来将自己的身份来历说了,然后说收了黄家谁谁多少钱,有什么谣言是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说出去的,甚至当时什么人在场都能说出一两个。 而那一两个民众恰好也在看热闹,惊讶的指证,自己最初就是他说的,什么两脚羊,什么叛军打来了,井水枯了等等。 想到让自己惊惧夜不能寐的消息原来是假的,民众们发出嘈杂愤怒的骂声。 黄阿宵在一片骂声中纹丝不动,神情平静又倨傲:“口空无凭,说是我们安排人传谣,怎么不能是你们安排他们栽赃?” 这种事,都是口舌官司,不过是你说我说大家说,怕什么。 元吉没有与他论证,而是又道:“造谣是用口舌杀人,除此之外,你们还装贼用刀杀人。” 他再次摆手。 “把良村劫匪凶手带上来。” 黄阿宵神情微变,只见一群人被带上来,为首的十几人护卫打扮被绑缚押送,后边的则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童。 “这几人你们可有认得的。”元吉道。 官兵便将绑缚的十几人拉拽起头发,将他们的面容展示在人前。 人群涌动,片刻之后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喊我认得,喊人的名字。 站在门前的黄氏诸人神情难掩惊骇,这些人不是已经借着护送陶然离开了?竟然被抓住了?陶然呢?不不,最关键的是,这些护卫到底是黄氏的人,在黄家在光州府长了几十年,他们有父母,有亲朋,有好友.....总有人会认得他们! 而当这十几人被拉拽露出面容,原本或者战战兢兢或者面如死灰呆滞的十几个孩童,有些陡然变得激动,大喊大叫着冲过去,对那十几人开始挥打。 “是他!” “他杀了我娘!我还记得他!” 有喊出话的,有的则只会哇哇大哭,哭喊让天地间瞬时安静下来。 围观的民众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被父母亲人舍命护住的都是孩童。 良村一百多人丁,如今只余下这十几人。 不知道他们怎么度过那绝望悲痛的时刻,将亲人的惨死,凶手的相貌烙在心中。 黄家的下人竟然是劫杀良村的匪贼,这意味着什么? 民众们没有质问没有议论,所有的视线都看向这边,安静比喧嚣还可怕。 “这些护卫是你们黄氏安排假扮匪贼,洗劫良村。”元吉道,“他们已经招供画押,现在我们要拿你们问罪。” 做任何事都思量过最坏的情况,黄家门前的男人们在短暂的惊恐后就恢复了冷静。 “怎知这不是你们屈打成招!”一男人站出来喊道,神情愤怒。 “这是我黄家护送亲人上京的护卫,你们竟然劫杀他们。”另一男人喊道,上前一步,“你们仗着手里的兵马,捏造证据血口喷人陷害我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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