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这个妇人只认得雀儿和武鸦儿的名字,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认识的也都是陌生的,并不在意。 元吉离开了,李明楼坐下来:“我写一封信就去睡。” 因为担心这个妇人一个人睡害怕,虽然妇人并没有说害怕,但她常常会问李明楼在做什么,李明楼便让她在这边睡,自己则在外的小床上,金桔去睡了单间。 “给鸦儿写信吗?”妇人含笑道,她的眼上还蒙着李明楼给的那条布,露出的面容在灯下一笑温婉,“鸦儿收到信会很高兴。” 李明楼握着笔顺口接话:“你要给鸦儿说些什么吗?我来写下来。” 妇人含笑摇头:“我见了他再说吧。” 一如既往,虽然儿子挂在嘴边,却从不多谈,李明楼一笑继续给李明玉写信,妇人在一旁坐着并不打扰。 “夫人,我给你念书听。”金桔拿着一本书坐在妇人脚边。 王知去世了,李明楼占据了他的书房,王知的藏书很多,大多数都不是圣贤书,而是野史杂记话本。 金桔很喜欢拿个话本讲故事给妇人听,妇人也很喜欢听故事,这样两人都不会打扰到李明楼。 初冬的夜里,小小书房灯火明亮,映照着三人的身影高高低低,各得其乐。 相比于窦县县衙,淮南道府所在的衙门书房要大的多,其内人也多高高低低影子挤满,让明亮的灯光变得昏暗。 淮南观察使神情威严,视线扫过案上摆放的几本文书,这是光州府送来的,他没兴趣看,这些州府呈报的东西都是废话,他心里清楚的很,还不如问光州府来送信的官员话能知道的清楚。 问出的内容让他震怒,让道府的诸官惊骇。 不过震怒和惊骇并没有让淮南道的兵马立刻杀向窦县,因为不用看县府那些废话文书,观察使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是山贼作乱。 “境内有什么兵马动向异常?”观察使沉声问。 厅内负责兵马的官员们低声交谈几句,有人出列俯身:“没有。” “大人怀疑凶手是官兵?”有人问。 观察使冷笑:“山贼且不说武力,身为贼怎能有杀知县的胆气。” 众人低声议论纷纷点头,淮南道有官兵作乱,杀了知县,这比山贼肆虐还要严重,但没有人站出来请速速上报朝廷。 “宣武道那边官兵似乎有纷争。”一个官员低声道,“窦县与宣武临近,该不会……” 观察使的眉头凝起来,宣武道的兵马不归他管,两道相争起来很是麻烦,更何况他也不想跟宣武道的官员去朝廷上争执。 宣武道的观察使与安康山交好,这一次借着浙西安德忠过生辰,他们约好一起去,现在崔征意属他为节度使,但全海另有所选,如果安康山能说上话,全海一人之力便不足为惧。 “大人。”有佐官眼明利索,轻手轻脚上前,说出了光州刺史送了一大笔钱买来的话,“还是先看看光州府怎么说的,当下最要紧的是安民啊。” 观察使不情不愿的拿起文书,翻开一看眉头解开了,神情有些惊讶,以往这些州府只会递上来问题指望上官们来解决,这一次光州府竟然主动解决了问题。 将王知和杜威的死归于剿匪义勇捐躯,这个倒无所谓,道府当然也要这样做,最妙的是捞住了一方闲人接过了这件麻烦事,行不行的民心暂时安了就解了燃眉之急。 “不错不错。”观察使赞叹,这才下令,“抽调一批兵马去窦县,先按山贼作乱清剿,至于追凶…..” 他手指轻轻掐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