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李明楼道:“刘先生慎终如始,辛苦了。” 既然他撑着一口气回来了,她便详细的问,陛下有什么吩咐,朝廷有什么安排,他们能帮上忙云云。 刘范也用一口气详细的回答,路途上的事就不用说了,进了麟州见了皇帝,皇帝怎么夸赞怎么感怀,朝廷怎么庆贺,回京有什么难处。 “难处是不小,但难处并不多,就是一件事,如何安稳麟州,安稳民众。” “行路太难了,尤其是现在,安康山占据了河东道,就像一把刀横在麟州到京城的路上。” “至于帮忙,夫人守好京城,就是最大的事。” 李明楼道:“那我们就静待陛下和朝廷安排吧。刘先生你好好养身子,我再派其他人去京城听候吩咐。” 刘范道:“夫人,不用了,我在那边留了人手听候朝廷的吩咐,有什么事,他们会传达回来的,朝廷现在很忙,再派人去反倒是惊扰他们,再说,那些老爷们都还在麟州呢,他们对京城比我们还熟悉,有什么事朝廷问他们很方便。” 既然他这样说,李明楼便点头:“刘先生安排好了,我就不担心了。” 李明楼让两个大夫在这边看着,带着人离开了。 刘范虽然是装病,但也跟真病差不多了,一路颠簸,他到底是个书生文人,吃过药昏昏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先是听到有人咚咚的敲木头,然后又有人在他脸上用力的擦 刘范睁开眼,看到姜亮枯皱的老脸,以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你脸上这东西竟然擦不下来。”姜亮说道,用手又擦了两下举在眼前看,“你小子竟然还有这手艺。” 刘范没理会他闭上眼,但却没办法再睡,姜亮戳他。 “但你的棺材做的不好啊。” “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做个好的?” 刘范瞪了他一眼:“先给你自己找吧,你比我先用得着。” 姜亮哈哈笑,捻着稀稀疏疏的胡子:“我才不会呢,我又不像你,会去自讨苦吃。” 这是说他去麟州的事,刘范闭上眼不理他,姜亮却不肯放过他,再次戳他。 “别睡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快跟我说说,麟州怎么样?” 刘范闭着眼道:“我不是说过了,麟州很好,回京的事都在安排进行中。” 姜亮笑:“你不是我,别学我说谎话,麟州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死要活的跑回来,还不让夫人再派人去。” 刘范睁开眼,视线穿过姜亮看外边,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起来。 因为,皇帝懦弱,回京这件事,安排是需要安排,但他要一声令下。 因为,崔征霸权,皇帝要做什么,朝廷要做什么,都是由他说了算。 因为,将官诡计,项云暗藏私心,李明玉少年张狂,张安王林耀武不扬威,他们想的不是平乱安民,而是抢权贪功。 因为,朝廷虚空,官员们碌碌无为,感念过去,畅想未来,就是不看眼下。 因为,世族跋扈,偏居天下脚下,趁乱蓄奴,侵权,谋暴利,无法无天。 因为,那边的人明明活着,却不想好好的活,也不会好好的活。 刘范将在麟州的所见所闻慢慢的讲来。 姜亮收起了嬉笑,问:“那你是说,不能让朝廷和陛下,现在回京?” 刘范道:“现在让他们回京,会乱了京城,安贼未平,京城必然危矣。” 皇帝回京,朝廷掌权,世族横行,楚国夫人的法令规矩必然荡然无存,那时候就算有雄兵十几万,安康山如果来攻打,京城也极有可能会陷入混乱,从内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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