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走,萧九龄说:“能帮我们再拍一张吗?” 那人取出相机,“当然可以,一、二、三。” 照片定格了。 方才那一张两人拥吻,都只出现侧脸。 这一张照片中女人望着男人,眼神缱倦,男人则满脸笑意,眼睛里的笑意抵达到心里去,依然都是侧脸。 陆鸱吻接过照片,“谢谢你。” 老外将两张照片拼在一起,原来两张侧脸是同一个角度的。那人扬眉,“我拍得好吗?” 萧九龄笑,与那人握手,陆鸱吻垂首看照片,她将第二张摸了摸,萧九龄已经抢过去了,“一人一张,我要这张。” “你第一张比较帅。” 萧九龄弹她额头,“小鬼,你以为我不知道,第一张有树叶子挡住我的美貌。” “我也喜欢这一张。” 萧九龄将照片收进口袋,“没有商量。” 女人追上去,“你就不能让着我,这点小事,你就不能让我一回?” 男人扭头,他说:“不能。” “你真是个小气鬼,为了自己的美貌伤害别人,你是纳西塞斯变的吗?” 萧九龄摸摸自己的口袋,又摇摇头。 陆鸱吻撇嘴,“你这个无赖,不想和你说话了,我头疼,头好疼......” 微风吹过,吹过那雄壮的炮台,吹过那陈年的老树,陆鸱吻还要耍赖,男人说话了。 “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萧九龄说:“我喜欢这张照片,你看我的眼神。” 街边鱼蛋串包心丸,299一份,陆鸱吻迎着那锅里散出来的香气,使劲儿嗅了嗅,萧九龄低头摸钱包,他扭头,“没带钱。” 陆鸱吻从手袋里摸出一张千元大钞出来,“姐有钱,跟着姐。” “我想吃牛腩。” “那个499呀,你就会花钱,不许吃贵的。” “那吃萝卜牛腩。” “那个也是299,还是很贵,你就吃个菠菜萝卜算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吗?” 陆鸱吻扭头,“我说了吗?” 店家绞断两块萝卜,又盖上牛腩,萧九龄对着几支辣椒酱选了又选。“就这个”,陆鸱吻拿起一支就往他碗里淋。 “这个是蒜味的,我不吃蒜。” 女人道:“你刚刚又不说。” “你以为哪个男人喜欢吃蒜的女人,还没靠过去,口气比脚气还重。” “你......” 陆鸱吻追过去,“萧九龄,你不要脸!” 这一日怎么过得这样快,从日出到日暮,萧九龄牵着陆鸱吻的手踏遍了澳门半岛,他们从炮台走到警察局,又从葡京穿到十月初五街。 天边的云烧起来了,火海一片,陆鸱吻在那窄窄的斜斜的小街里,说:“我一直都很遗憾,文初哥哥和君好妹怎么就没在一起,虽然后来的那个司徒礼信也很好,但总是遗憾。” “我一直叫你少看连续剧。”萧九龄捏陆鸱吻鼻子,“看来你没有改掉。” 陆鸱吻拉萧九龄的手,“你不懂,虽然我不赞成先来后到这个说法,我也不赞成青梅必须配竹马的金科玉律,但文初和君好真的是不同的,真的是不同的。他们让我纠结了十年,或者是十五年。” 萧九龄指着身后的街,“十月初五街?” 陆鸱吻点头,“十月初五的月光。” 女人笑着笑着,落出眼泪来,“不过旧年这套戏出了电影,司徒礼信死了,君好妹从美国回了澳门,兜兜转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