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指着手下的那叠纸,“我准备了四十份。” “你准备这么多干什么?咱们村有小小孩的人家还没这么多。”冯英道。 谢琅笑道:“给你们亲戚准备的。回头亲戚再把孩子送过来,就跟他们说一个月要多少钱。想要孩子跟着学,也得出那么多钱。” “你这个钱归谁?归你,明年请夫子就不用出钱了?”冯英好奇地问。 谢琅摇了摇头,“我不要你们的。明年的明年再说。” “钱给我们,夫子岂不是他们请的?”冯英又问。 谢琅点头,“不高兴?” “高兴,高兴。我明日就回娘家问问,我兄弟要不要把孩子送过来。”冯英道。 谢琅顿时想翻白眼,“孩子来了,在谁家吃住?” 冯英没话了。 谢琅叹了一口气,一边给旁人写一边说,“做了好几年买卖,你眼皮子怎么还这么浅。” “这个,得怪我爹娘,没给我一个聪明的脑袋。”冯英道。 谢琅摆摆手,“忙你的去吧。” 冯英转身出去。 谢琅虽然这样说了,后来还是有人把亲戚的孩子接过来,跟村里的小孩一起上课。 养蚕里有钱小花那样的,有冯英那么碎嘴的,也有厚道的。至于那些厚道的人家有没有要亲戚的钱,谢琅不得而知,但他估计没要。 话说回来,谢琅打算收豆子的前几天把红薯收了,但他担心遇上暴雨,红薯在地里发芽,还是趁着晴天把红薯收下来。 一半切成红薯干,一半分别放地窖里和西边偏房里。 红薯晒干被东方朔领来的官差拉走,谢琅家的豆子也熟了。 谢琅把豆子收上来,地犁好晾晒的第二天,刘彻过来了。 当时谢琅正在院里剥棉花,见他进来就忍不住问,“养蚕里有你的探子吧。” “吾真想过在养蚕里放一双眼睛。”刘彻拿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看一眼他的动作,就捏一个棉花拨开,“可惜你们村的人排外。” 谢琅:“有不排外的村子?” 刘彻噎住,瞪他一眼,棉花扔框里,发现屋里很安静,“谢小七呢?” “还未放学。”谢琅道。 刘彻:“你都让东方朔教他了,还让他去村学?” “跟夫子学认字。还有许多字不认识。”谢琅瞥他一眼,“今日不是休沐,陛下怎有空过来?” 刘彻叹了一口气,“北面有消息了。” “仲卿?” 刘彻摇了摇头,“独独他没有消息。三郎,他会不会……” “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谢琅问。 刘彻不假思索道:“朕信他。” “草民也信他。”谢琅道。 刘彻看了看谢琅,他脸上不见一丝焦急,又想到谢琅视卫青如亲兄,心中大安,“有什么吃的没?” “什么?”谢琅没反应过来。 刘彻把剥了一半的棉花扔给他,就往灶房去。 谢琅转向充当柱子的八名侍卫,什么情况? “寝食不安。”领头的侍卫无声地说。 谢琅摇了摇头,起身洗洗手,去堂屋端出来一碟东西。 “何物?”刘彻立刻把葡萄赏给离他最近的侍卫。 谢琅:“红薯干。有些硬。” 刘彻捏一块,小心咬一口,外面硬里面软,甜丝丝的,“你做的?” “是的。昨天做的,别吃光了,给小七留点。”谢琅道。 刘彻去灶房找个碗,倒出来一半,又拿一串葡萄出来,“洗过没?” “没有。”谢琅实话实说。 刘彻又给离他最近的侍卫。 侍卫没伺候过人,不禁看向谢琅。谢琅再次起身,翻出剪刀,把葡萄剪下来,一个一个洗干净,洗满满一盆,送到刘彻手边。 刘彻正好把红薯干吃完,接过葡萄直接把皮吐到盛红薯干的盘子里。 谢琅眉头微皱,“陛下吃好了给草民洗干净。” “吾又不是没洗过。”刘彻说着,看一眼谢琅,“小气鬼。” 谢琅还有许多棉花没剥,懒得同他打嘴仗,“陛下晌午想吃什么?草民跟小七说过,陛下再来就给他做大盘鸡,陛下要是也想吃,草民等一下就得去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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