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说话的,是刚才坐在温阮旁边的那个大波浪:“阮阮看上去正在气头上,傅二少要不然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傅知焕转头,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大波浪接着开口:“阮阮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可能是因为被退婚的事情——” “被退婚?” 傅知焕慢悠悠地重复了遍这三个字,将眼半眯,低笑着问:“听你们说,我是回潼市来退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波浪有些局促地摆摆手:“傅二少,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我回潼市,是为了向她求婚。” 傅知焕打断,将声音压低,听上去像噙着点小,但语气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听见了么?下次,按照这句话来传。” 说完,便没再给人反应的机会,转过身朝着温阮的方向走去。 * 傅知焕回到傅家的时候,身体状况已经糟糕透了。 车祸的伤并未痊愈,又因为彭孟吟一事而复发,刚挂了一晚上的水,就连夜敢来了潼市。 落地的时候,原本的低烧已经开始升高,又挨了半个多小时的家法。 就算是身体素质再好的身体,也是撑不住的。 为了照顾母亲情绪,勉强吃完早饭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是夜晚。 退婚的消息传来时,傅知焕才刚醒。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以太阳穴为原点,脑袋里所有神经都在被撕扯着变成四分五裂一般,拉扯着整个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傅知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就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 除了,想见到温阮。 但他没有去。 因为傅老爷子来了。 傅律这个名字,是爷爷奶奶一同商定取下的。 从小到大就这么阿律阿律的叫着,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个名字而已。 傅知焕是在奶奶过世之后改的名。 傅老爷子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担心自己的孙子,但却还是没办法原谅他就这么改掉了老一辈取下的名字。 傅知焕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理应给个交代。 所以在身体状况刚刚转好的时候,在傅老爷子的房门口跪了半夜,直到体力不支。 身体每个骨头的缝隙之间,仿佛都在隐隐作痛,火在胸口越烧越旺,像是要将整个人融进床板之中。 他必须要承担自己这么多年来做出选择时,该背负起的责任。 傅知焕之前一直做得很好,能不受干扰而又寡漠的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但现在,却突然有了私心。 他很想见到温阮。 * 温阮不想见到傅知焕。 整整两天半的时间,他没有给自己发过任何一条消息,而现在却这么坦荡的出现在了酒吧里谈笑风生。 温阮原本还抱着“或许他真的有事”的希望,小小的期待着事情的转机。 但在这里看到傅知焕的那一刻,那一点希望仿佛瞬间被戳破。 要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其实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自己,真的是件特别伤人的事。 温阮深吸一口气,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指尖。 冰凉刺骨的水流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温阮深吸一口气,关上水龙头,然后准备将手烘干。 但去发现烘干器故障,出不来风。 …人丧的时候干什么都倒霉。 温阮垂下眼,刚准备随便甩一下就走时,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包纸巾。 她错愕地抬起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