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破门而入后,冲上去便缠着炫月问这问那,直言快语。那时见到炫月,也不回心生怯意。 以前的炫月也不会这样,每一次当她靠近,他总是微笑以对,眼神温润,语气轻柔,由着她在书房里东奔西跑,翻箱倒柜。 突然间,佰仟云意识到,有些事,是真的变了!心里为之一痛,她和炫月之间,似乎隔了一堵无形高墙。明明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敏感如她,对方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说话的语气,都让佰仟云感受到无形的距离。 心中的想念、担忧以及委屈,充斥好多的话,明明想说,可如鲠在喉,无法开口。此刻站在他面前,她发现自己,甚至连伸手触碰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炫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佰仟云,正紧咬双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地板。佰仟云有个习惯,便是当心情不悦时,会下意识的咬着嘴唇。 炫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向她走来。 佰仟云抬起头,随着炫月走近,心跳开始加速。 可炫月在她三尺之外,停住了:“昨夜,辛苦你了。” 佰仟云一怔,除了他离她的距离,他说的话,更让她觉得自己离了好远。 “不辛苦!”佰仟云努力的笑着,抬起头直视炫月。 炫月目光一移,声音温和:“我已无碍,今晚让香奴照看吧,你好生歇息。” 佰仟云再次愣住,那无形距离,似乎又远了一些。佰仟云混乱了,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吗?昨夜之事,难道真是梦吗?他救自己回来,又是为何?贸贸然来到他身边,看着病榻上的他,忍不住心疼一夜的眼泪,在他醒来后,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化吗? “仟云?”炫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佰仟云面无表情的答道。 她还能回答什么?如此熟悉的彼此,无论是刻意的疏远,还是不经意的冷淡,她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又能如何?告诉他,你昨夜睡梦中,叫了我的名字吗? 她开不了口。 原来注定输的,总是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一直是自己。 “好,今晚香奴照看你。明晚,我来。”佰仟云说罢,转身走了,这是她的选择。 炫月凝视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蓝眸渐沉。 佰仟云出了书房,仰头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飞身下到主峰。 走进了大殿,远远的看见莫烟,似乎正在给两个弟子训话。 佰仟云记得,他们是一对双生子,一个叫莲生,一个叫莲花。两个孩子垂着头一言不发,听着师父教导,想是站得有些久,身形摇来晃去,看上去好笑又可怜。 佰仟云于心不忍,上前解围:“师叔好!” 莫烟看着佰仟云,有些诧异,面露笑容温和:“哟!云丫头回来了。” “师叔管教徒弟,这么严厉啊,他们犯了什么错事?有没有我当年调皮?” 佰仟云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挽住莫烟的胳臂。 莫烟是看着佰仟云长大的,他是师尊怀无的师弟,一直跟随师尊,修为颇高。炫月继任天尊之位后,莫烟以前的很多事务,都交给凌雾打理了,也倒落了清闲。 炫月和凌雾的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好静一个好动。师尊怀无和师叔莫烟性情各异,怀无像个顽童,喜欢四处游历玩耍,虽修为高深,却不爱管事,师门内的事务,多半都是莫烟在打理。莫烟喜欢安静,为人谦和,做事严谨认真,却少了些情趣。 佰仟云从小与这个师叔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偶尔会教她一些生僻的典籍,给她讲一些三界的常识,虽然他不好玩,严苛较真,可人心软,经不起软磨硬泡。 “这两个不肖的家伙,居然拿了吃食,跑到你师尊的房间里偷吃,气味久久不散,乌烟瘴气的。”莫烟说起,愈发生气。 佰仟云不禁暗笑,莫烟师叔可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啊! 曾以为炫月算是洁癖严重的了。谁知有一次,去了莫烟师叔的房间,看到他堆放整齐的东西,才明白什么叫洁癖的祖宗。他是那种,连书卷的文字正反方向,都要严格统一整齐的人。别说灰尘,你是连一根头发丝,一丝异味都感受不到的。这样的师叔,怎么忍受得了,别人在房内吃东西,尤其是对莫烟来说,意义非凡怀无的房间,更是不容亵渎了。 佰仟云理解师叔为何如此生气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