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确信她并未以小人之心度西窗之腹。 想起县衙门口那些人的话,阑珊知道是昨晚在万府那一场,让众人误解了,西窗护主心切,迁怒于她也不足为奇。 她只是觉着有些好笑,就算这些人信不过她,怎么就认定了荣王殿下会是那样“荤腥不忌”的人呢? 一念至此阑珊突发奇想:还是说荣王殿下的品格本就不算太高,甚至曾有过前科?所以连贴身如西窗,都立刻相信了万府之夜,他尊贵的主子的确跟她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内情。 正浮想联翩,耳畔听到汪汪地犬吠声,旧溪草堂门口,是洛雨带了阿黄阿白跑出来,向着阑珊招手:“舒哥哥,你来!” 阑珊只好向着西窗跟飞雪点点头,牵着驴子往前走去。 西窗气不忿,跟着走前两步又给飞雪拦下,他看着阑珊的背影气愤的说:“凭什么我们只能等在这里,他却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还、还有那头驴!” 阑珊跟着洛雨往草堂走去,洛雨道:“你是来见先生的呢,还是别的事?” “我其实是有事寻荣王殿下。” “原来是这样,荣王殿下才来了不多时,正跟先生在里头说话呢。先生也不叫我伺候,还是阿黄阿白来报信,我才知道你来了。”洛雨说着便帮阑珊把驴子接过去,“要是你的话,先生该不会说什么吧,我帮你把驴子拉到后面让它吃草,你自个儿进去吧。” 当下两个人分开,阑珊自己进了草堂,沿着小径往内而去。 晏老之所以选择在旧溪这边隐居,便是贪图这里环境清幽,进了草堂,如同世外桃源,虽然是秋季,在满园的花草之中,仍旧有蜂蝶飞舞。 阑珊且走且想着,既然两人正在说话,自己倒不便贸然去扰,不如在外头且等一阵儿。 她这样想着,就想先去院子里的栖木亭里先坐片刻。 才走了十数步,将到亭子的时候,却有说话声音传来。 她止步侧耳听去,忽然怔住,原来正是荣王殿下跟晏老两人,——是洛雨没说清楚,阑珊还以为他们在堂内,没想到却是在室外。 阑珊不想偷听,当下转身。 “殿下说的不错,”晏老的声音透过重重的花木传来:“阑珊的确如此求过我。” 竟是跟她有关! 阑珊止步,有些诧异地回头,眼前花木葱茏,仿佛是天然的屏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赵世禛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有何可惜?” “我原本觉着,以舒监造的才干,只留在此地委实有些屈才。” “哈,”晏老笑了声,道:“听王爷的口吻,像是要抬举她呢?” “可惜,舒监造似乎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他连首辅大人的邀约都能辞了,自然也并不把本王的抬举放在眼里。” 晏成书又笑了一声:“多谢殿下青眼,只是我这个小弟子,才能是有一点的,只不过若是要当好官,自然并不只是靠着才能,她于人际之上毫无经验,性子又软,放她出去我也很不放心。何况,老朽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老朽毕竟已经有了个当首辅大人的弟子,夫复何求?至于阑珊么……我只想她守在我的膝下,权当我的半子,伴我过这残生,平步青云之类的,还是交给杨时毅那样的人吧。” 这话说的很通透了。 沉默了片刻,赵世禛道:“老先生的话,跟舒监造拒绝我的话如出一辙,听你们的口气,好像只要放舒监造出去,必然就会大祸临头似的……这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吧?就如同子女大了,自然要放他们出去闯荡,不经历些风风雨雨的磋磨,如何能够练成一双铁翼,一辈子窝在长者的荫庇之下,空有一身才华无法施展,不觉着遗憾吗?” 晏成书道:“也许,但跟留下遗憾相比,老朽觉着命更要紧。” 赵世禛沉吟:“那倘若本王可以向老先生许诺,只要为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