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句后,问郑统领:“郑大人以为怎么样?” 郑统领欠身道:“自然是听娘娘的。” 于是先派了一艘船前去探路,去了将有一个时辰,岛上才升起一团明亮的烟火光,这是报平安的信号。 江为功见状也才放心。 将启程之时,阑珊却又问:“谢指挥在后面船上,方才那一场惊扰他可无恙?其他的船只呢?” 郑统领道:“方才跟那船上的人通了消息,谢指挥的人伤了有十几个,情形还算不错,至于其他的兵船……却并无踪迹,像是跟丢了。”说到最后他皱了皱眉。 姚升道:“兵船之间相隔不过数丈,而且是这顷刻之间,怎么会跟丢?” 阑珊跟江为功对视一眼,道:“那蜃图的城池风水生气是随时变化的,我们往这里行的时候明明不见这座岛以及船只,谁知一瞬间就一切尽在眼前,正是因为我们走对了中轴龙脉,才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谢指挥的船跟的紧,其他的船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姚升不寒而栗:“他们难道……” 阑珊道:“倒是未必遇难,或许就如同咱们之前航行于海上一样,只是我们暂时看不见他们,他们也找不到我们而已。姚大哥还记得百牧山吗?” 姚升想到那九宫八卦暗藏玄机的百牧山,笑道:“我知道了,当时我跟小叶明明只隔着一棵树,却偏偏彼此不能相见,那是因为阵法的精妙,但是这里,应该是这海峦的精妙吧。” 阑珊叹息道:“百牧山的阵法精妙,是人为借助自然所致,还是有据可查的。但是这海行的精妙,只怕是人为造不出来的。” 江为功道:“就如同是鄱阳湖的情形,纯粹来自于天然吗?” 阑珊道:“嗯,若一切来自于天然、甚至我们不知道的力量,那才是最难的。” 说话间,船只已经缓缓地往前。 阑珊回头,见谢指挥的船也跟在后面,阑珊便对江为功道:“江大哥,刚才那一场闹得我有些头晕,你跟郑大人姚大哥照应着,我去歇息片刻。” 于是她转身回到宝船舱内,却把飞雪叫到身边,低低地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 正说完后,姚升走了进来,见飞雪往外走,便道:“你去哪里?” 飞雪却未回答,径直出门去了。 姚升一怔,回头却对上阑珊凝视着他的眼神。 那伏在水面上的小山看着近,然而船足足地行了半个时辰,才终于靠了岸。 阑珊想到之前所见的岛上的人影,心中疑惑,隔着这么远,怎么当时自己看的那么清晰?可又不似错觉。 兵船在距离岸边二里左右便停了下来。 王副使说:“再往前就是浅滩,怕承不住兵船,不如换成小艇靠近。” 姚升迟疑着笑道:“我不擅长游泳,让我偷个懒,留在船上等你们吧,若你们有个万一我也好及时接应。” 其他人都无异议,只有江为功道:“姚大人你留下倒也无妨,只是你务必机灵点,岛上没有倭人跟海贼就罢了,若是有,还得你赶紧去救命。你可别睡着了过去。” 姚升道:“我若真的睡着了,老江你索性一个猛子扎到海里,兴许都不必我救,你自己就有惊无险地飘回京城了。” 这自然是打趣江为功在饶州漂流的旧事,知道内情的工部众人都忍俊不禁,江为功也忍不住大笑:“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于是安排了其他人守船,另外放了三艘小船。 阑珊跟江为功郑统领乘第一艘船,几个工部的人跟司礼监镇抚司的其他人,第三艘的却全是士兵。 一刻钟左右小船陆续靠了岸,郑统领先跳下地,脚下是细白的沙滩,风吹过,竟带有些许和煦暖意,跟先前海上北风凛冽的情形完全不同,就如一个是春日一个是冬天。 江为功探了探海水:“简直了,这水都有些暖。” 红线努嘴道:“不止呢,前方好些绿树,一点儿也不像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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