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笑道:“娘娘进宫来了,可知世子一直惦记着呢。” 此刻端儿便挣脱了雨霁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倒了阑珊怀中,搂着她的脖子,欢声笑语不住地叫娘。 阑珊俯身抱着这孩子,心中也有些隐隐颤动。 皇帝往这边走了几步,见状笑道:“到底是他的亲娘,瞧这亲热撒娇的样儿,先前明明还小大人一般的,见了亲娘就原形毕露了。” 雨霁笑道:“可见世子必也是有孝心的孩子。” 阑珊只得抱着端儿,上前行了礼。皇帝忙道:“不必多礼,赐座罢。” 雨霁忙请阑珊落座,端儿靠在她的怀里不想离开。 皇帝回到龙椅落座:“听说你连日在城郊为晏成书守灵,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了。既然才回来,自然要好好休息数日,又何必忙着进宫呢?” 阑珊道:“我……儿臣自然是要当面多谢皇上的恩典。” 皇帝知道她是说追封晏成书的事情,便一笑道:“你父亲有个好女儿,晏成书呢,则有个好徒弟,若不是他,也未必成全了你。朕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何况晏爱卿的确也是为国有功的人,因此你不必谢,他们都当得起。” 阑珊垂头道:“是。” 这会儿端儿搂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怀中,时不时又亲亲她的脸颊,好动活泼的没有一刻停止。 看的皇帝也忍俊不禁,道:“这孩子到底是几天没见你了,毕竟是骨血天性啊。” 阑珊见端儿这样撒娇,却也无可奈何,皇帝打量着她道:“看你的脸色不佳,必然是连日来劳乏又伤了心神,朕也舍不得这个小家伙,你就陪着他一起在宫内住上几日吧。” 阑珊从来不喜欢住在宫内,但转念一想便答应了下来。 上回阑珊在宫中的时候住在凤栖宫,一应都是现成的,连收拾都不必收拾。 只是从乾清宫出来后,不免又往瑞景宫走了一遭,拜见了容妃娘娘。 容妃比先前越发的容光焕发了些,微笑说道:“我知道你连日在外头替晏成书守灵,自然身心疲惫,又何必过来。横竖你保重身子我也就放心了。” 又听说皇帝留了阑珊在宫内住着,容妃说道:“也好,皇上很喜欢承胤,就算是当初对太子小时候也不曾如现在这样疼爱呢,你留下来,承胤住的也安心,皇上也能高兴。” 阑珊只是按规矩唯唯答应,纵然容妃表现的无比的亲和仁慈,可在她心中那个形象早就破碎无法弥补了,就像是一朵很美的花,可惜有毒,就只能远观不敢亵玩。 略坐片刻,阑珊起身告辞,容妃又嘱咐她常常的过来走动等话。 这一夜,阑珊便歇在凤栖宫里,端儿因为这七八天里没见着她,便厮缠着不肯离开,当夜果然便跟着阑珊一起睡的。 翌日,去乾清宫请安,却有内阁的人在里头回事情,阑珊正想先回去,里头的人却已经走了出来,正是杨时毅,另外还有游尚书跟李尚书,除了杨时毅外,其他两人都紧皱着眉头。 只是在看见阑珊领着端儿的时候,三人的脸色才各自变化。 杨时毅的脸色虽稍微缓和,却没大变,依旧沉静如斯,只有李尚书笑着走上来道:“娘娘,世子。” 阑珊道:“义父,杨大人,游大人。” 众人各自行礼。 阑珊因见他们先前愁眉不展,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尚书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端儿,闻言随口说道:“可不是吗,早知道就听太子跟杨大人的,如今果然那船……” 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咳嗽。李尚书抬头,对上杨时毅的眼神,才忙不迭打住:“啊啊,没什么。” 阑珊见杨时毅故意的打断了李尚书的话,还以为是那些朝廷大事,自然不能随意跟她提起,所以也只笑道:“什么船,总不会是南边的海船吧?” 她本是随口说笑的,谁知李尚书的脸色一变:“你哪里听说的?” 阑珊愣住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