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淡淡道:“回去告诉娘娘,本王有急事出宫了。” “殿下!”小太监忙上前一步,壮胆道:“容妃娘娘说、说是有关于侧妃娘娘的事情,很重要的……要告诉王爷。” 赵世禛凤眸转动,终于脚下挪动,改向瑞景宫去了。 瑞景宫内的檀香气仍是那么浓。 容妃倒是未必真心礼佛,只不过已经习惯了这种香气。 但是曾经跟随她手上多年的那玉串佛珠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白玉菩提。 “听说侧妃出了事,”容妃捻着那珠子,道:“可有消息了?” “儿臣正在追查。”赵世禛垂着头回答。 容妃笑了笑:“你方才是去见你父皇了?也是为了此事,皇上怎么说?” 赵世禛不知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容妃也没等他回答就道:“皇上自然是表面安抚,只是我想他心里指不定是乐见其成着呢。” 荣王微怔:“母妃在说什么?” 容妃道:“听人说,前些日子皇上因为南边的事情大动肝火,盛怒之下甚至想要动兵,你以为,这是真心的话吗?” 赵世禛不语。 容妃站起身来,回身看向赵世禛:“你以为皇上跟你一样,为了个女人什么都能舍弃?不,对皇上而言,为了天下他什么都能舍弃,别说一个女人,就算更重要的也不在话下。” 赵世禛皱眉:“母妃到底是何意。” “何意?你果然是人在局中想不明白,”容妃淡淡地说道:“舒阑珊这一去,不管是因为给掳劫,还是怎么样。若是能顺利解决滇南的事情自然是大功一件,也都皆大欢喜,可若是有了万一,你以为会怎么样呢?” 容妃微微一笑:“那时候朝廷更加师出有名,毕竟一个有身孕的王妃死在滇南,要打起来理由多充分,还能鼓舞激励将士们的愤慨之气呢。不管怎么样对皇上而言都是尽在掌控的局面,荣王,你说是不是?” 赵世禛听到那个“死”字,瞳仁猛地收缩,然后道:“我不信。”但是容妃这几句话,如同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般,无法遏制。 容妃话锋一转:“不过你不必担心。滇南的人如今把决异司的舒阑珊当作救星一样,自然会跟菩萨般的供着她,绝对不会伤害她半分。” 赵世禛听到这句,心头那如山的重压仿佛才松开了几分,但眼神却更暗沉了几分:“母妃叫我来,就是说这些?” 容妃道:“我只是提醒你,别在这时候给蒙蔽了眼睛,行差踏错。” “我不懂。” “你若真不懂,不如想一想,这些人远道而来,又怎么会在京城内掀起这样大的风浪,公然把有身孕的王府侧妃运了出城,纵然他们早有准备,这准备的也未免太过完全,正是你不在城中的时候,——对了,那天你为何出城了?” 最后一句,仿佛是不经意的一句话。 赵世禛猛然震动。 那天他本来没想出城,而是想回王府的。 毕竟赌了两天的气,已经是他的极限。 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的理由,就谎称是西窗派人去请他,说她身体不适就是了。 那会儿他一想到自己这个完美无瑕的理由,几乎为自己的智慧跟机变笑出声。 可是临时宫内来人,说是山西那边押到的两名犯了贪墨之罪的州官,有一人竟中途莫名身亡,让他亲自带人前去查看情形。 容妃这时侯问起这句,又是什么意思?是说有人在调虎离山吗?! “母妃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件事背后不仅是滇南的势力?还有……” 那个乐见其成的人是谁,容妃方才其实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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