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面。 尤其是自从知道了赵世禛曾经在其中推了一把的真相后,让阑珊面对温益卿的时候,有一种类似愧疚的情绪。 西窗迟疑:“你若见也成,只是公主若是说些不中听的,你可千万别动气之类的。” 阑珊笑道:“去请吧。” 当下小太监才出去请了华珍公主进内。 以前见了公主,不免要起身行礼的,只不过如今到底是她的“嫂子”了,又有身孕,却是不必。 阑珊坐在榻上,心中想起往事,真是千思万绪,滋味难明。 耳听外头脚步声响,门口上人影晃动,然后越过屏风现身出来。 阑珊这才看清华珍,只是乍然相见,一时竟有些不太敢认。 虽然依旧是一身华服,但是人却大不相同了。 华珍先前是有些圆的鹅蛋脸,生得明艳非常,加上出身皇室,自来的有一种光彩慑人之意,但是此刻相见,却让阑珊大吃一惊:眼前的女子,竟有些许骨瘦如柴的意味,脸上的肉早就没有了,两颊几乎都有些微微凹陷,两只眼睛却显得格外大,但也有些眍?着,没什么神采。 原本白皙的肤色,现在是白里泛着枯黄,看着像是弱症没有调养好导致的气血不足,就算是涂了脂粉,都掩不住那难看的气色。 阑珊很是惊愕。 两个人目光相对,华珍微微地笑了笑,笑里才稍微透出几分昔日的眼熟。 “见过嫂子。”华珍走到阑珊身前四五步远,便欠身行礼,声音也是轻轻地透着些气虚。 阑珊听到这一声“嫂子”,不知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便道:“公主不必多礼,请坐吧。” 华珍道了谢,才挪步到旁边落座,才垂眸含笑说道:“不知嫂子是否知道,自从上回我小产伤了身子,一直在府内调养,最近才见了好些,之前不是故意不来给嫂子行礼的,还请莫怪。” 阑珊见她话说的这般恭谨,便道:“公主客气了,身体要紧,自然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华珍道:“嫂子向来可好吗?” “拖赖,向来安妥。” 华珍又笑了笑:“五哥自然是最疼惜你的,如今终于遂了他的心愿,岂有个不加倍珍爱之理?这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阑珊打量她的神色、言行,心中甚是纳罕:这是真的转了性子呢,还是伪装的? 但两个人的关系这样特殊,就算如今时过境迁,甚至彼此的境遇仿佛倒转了过来,阑珊也并没有跟她闲话家常的心思,当下开门见山的便道:“听门上说,公主是要事相商么?” 华珍沉默了片刻:“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你的月份这样大了。” 阑珊一怔。 华珍轻声道:“我本把你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如今看来,怕是没有希望了。” 阑珊皱眉:“公主在说什么?救什么命?” 华珍抬眸看向她:“你还不知道么?驸马在南边……给当地的土人围困,命在旦夕了。” 说到最后一句,泪从有些凹陷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阑珊微惊,西窗忙咳嗽了声,示意她不要着急。 阑珊定定神,道:“前些日子工部的李大人来,说起南边的事情正在料理,怎么已经有消息了吗?公主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华珍说道:“驸马随身自然有公主府的随从,是他们传信回来给我,我才知道的。” 阑珊道:“具体情形是怎么样?” 华珍掏出帕子,转身拭泪,才说:“他们说那些土人很是蛮横,就算当地官员说是派的工部侍郎,甚至把驸马的头衔搬出来,他们也不认账,只听说不是决异司的舒司正,就造反了。杀了十几个官兵,信传回来的时候,正是他们给围困……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 阑珊的心不由地猛跳了两下,肚子里的小家伙都似乎感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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