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人居然还跟此事有关。 那言官有些悻悻的:“虽然话是如此,可到底这罪名是不是真,谁又知道呢,镇抚司的手段厉害,保不准有什么屈打成招……” 赵世禛道:“镇抚司的手段的确厉害,只可惜王大人你好像还没领教。” 王言官吃了一惊:“什么?荣王殿下,你是在当着皇上跟众位大人的面儿,威胁下官吗?” “这怎么是威胁呢?”赵世禛淡淡地道:“王大人,本王要办你,是手段,不是威胁。” 满堂文武嗡嗡然惊动起来,言官们虽然有时候立场不同,但见同僚给荣王当面要挟,自然危及他们的存在。 当下有人忍不住道:“荣王殿下,纵然您身份特殊,也不该就这样藐视臣子吧?尤其这还是在朝堂上,当着皇上的面儿,殿下仍旧这般嚣张,可知私底下行事又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直到这会儿,皇帝才道:“荣王,你在说什么!” 赵世禛道:“回皇上,臣说了,不是威胁,所以也并非藐视大臣。”他转头看了眼那王言官,道:“王大人就是给我杀了的那王大家的亲戚,本来因为他言官的身份,不想办他的,免得叫人以为镇抚司还搞株连那一套,没想到王大人自己跳出来,这也好。” 王言官呆了呆,冷笑道:“荣王是觉着我也跟那谋反之罪有关?笑话,我行的正坐得直!请殿下不要空口说白话,试图污蔑!” “治你的罪当然不是谋反,”赵世禛仍是那副波澜不惊,冷冷清清的神情,“听闻王大人府内有一妻三妾,对吗?” “殿下无端提下官的家事做什么?” 赵世禛道:“没什么,只不过你的继室也算是极‘贤惠’了。” 王大人目光闪烁,却似乎不明白荣王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事情。 赵世禛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环顾现场百官,正色淡声道:“皇上器重,叫本王做了这个镇抚使,我兢兢业业,不敢有违,生恐渎职。所以京城跟天下的事情,总是要第一时间知道,哪一家哪个人多多少少都认识一点儿,在场各位大人多数都是洁身自好,品行皆上之辈,比如首辅杨大人便堪称其中楷模,虽然早年丧妻,自此后却越发勤谨自修,专于朝政,非但不纳姬妾,更加约束下属,严禁流连风尘之地,本朝的官风端正,自杨大人始。” 说到这里,赵世禛的目光投向百官之首的杨时毅,杨大人却只淡淡地回瞥了他一眼:“多谢殿下高誉。” “可不免有些害群之马,比如这位王大人,”赵世禛瞟了那人一眼,道:“你原本出身寒微,原配却始终不离不弃,直到你给你现在的继室陈家看中,陈家薄有资产,女儿也有几分姿色。于是你的原配杨氏很快就识趣的‘亡故’了,你们家的老夫人本来疼惜原配杨氏,为她几乎哭瞎双眼,最终却孤苦伶仃的在后院冻饿而死,当着皇上跟百官的面,你不如告诉大家,他们是怎么给凌虐而死的?” 王大人的脸色早变了,连咽了几口唾沫:“我、下官……” 他想据理力争或者否认,可又知道既然荣王提起这些,那么镇抚司里的证据只怕多到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百官轰然,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毕竟同朝为官,稍微也有些风声私底下流传。 赵世禛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此人,转而对着百官道:“这种逼死原配,虐待生母的禽兽,却来指责本王滥杀无辜,不觉着可笑吗?” 李尚书将朝堂上的事情跟阑珊说了,叹道:“当时大家都惊呆了,你没有在场,所以不知道……荣王殿下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修罗再世,煞气十足的,啧啧,那些言官们向来可都是以不怕死自称,连皇上做错了事都敢面斥的啊,那会儿却都噤若寒蝉。” 阑珊道:“这么说皇上没有怪他。” 李尚书道:“皇上怎会怪荣王?这种罪名不闹出来无人可知,一闹出来岂是小事?且皇上最恨这种抛弃糟糠且又逆了孝道的人了,当下命荣王全权彻查,此刻那王家跟陈家都已经给抄的干干净净,涉及其中的人只怕都要人头落地了。” 说到这里,又打了个寒噤:“所以我说荣王殿下的行事越来越风雷狠辣,令人防不胜防了。” 夜风有些大了,李尚书觉着微冷,便劝阑珊早些休息。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