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礼监地位特殊,跑这儿的人,却比跑大理寺的更加少了。 飞雪还未靠前,那侍卫便喝问。飞雪少不得忍让道:“工部的舒丞,想求见张恒张公公。” 那侍卫皱眉:“舒丞?是九品小官?怎么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张口就见张公公……” 飞雪心中大怒,阑珊忙上前陪笑道:“下官是有些冒昧了,只不过,下官在翎海的时候,蒙张公公青眼,曾说过回京相聚的话,今日才斗胆前来拜会。” 那侍卫还没回话,门下却正有个太监出来,听了这句不免抬头,一眼看到阑珊,便忙迈步出门,道:“这位,莫非就是工部曾派往翎海调查海船案的舒丞吗?” 阑珊听他说的明白,忙道:“正是下官。”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惊愕地瞪着阑珊叫道:“啊?就是前天破了火龙烧塔的工部舒丞?你怎么不早说……” 太监斥退了他:“放肆!不长眼的东西!” 当下忙陪笑对阑珊道:“是来拜会张公公的?快请,自打公公从翎海回来,每每念叨舒丞,只是一时公务繁忙不得相见,若知道舒丞亲自来见,指不定多高兴呢。”竟满面堆欢,亲自陪着进门去了。 身后那些侍卫们彼此咋舌,却都想不到,那个赫赫有名的连破奇案的舒丞,居然是个如此俊秀斯文的年轻人,原本还以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呢! 到了偏厅落座,里头早有小太监通禀了,一刻钟不到张公公便从外走了进来,笑道:“小舒啊,我这两天正想着你呢,可巧你便这样心有灵犀的。” 阑珊早站起来拱手行礼,张恒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一晃又拍了拍:“圣孝塔的案子,办的很出色!” “原来公公也知道了。”阑珊笑说。 “京城里如今谁不知道?何况那日,我们内监房也派了人在场,回来后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张恒且笑且说,总算放开她的手,抬手示意落座,自己也在圈椅上坐了,“我还以为你回了京,就忘了我呢。没想到才一念叨,你就来了,是不是惦记着要我请你的酒啊?” “不敢。”阑珊并没有坐,笑着说,“说来惭愧,我这次来,是有一点事情想跟公公打听的。” 张恒扬眉:“莫非、是因为荣王殿下吗?” 这些一个个都是人精,火眼金睛。 阑珊垂手:“是。那贼人分明是信口诬陷,不知公公……” 张恒皱着眉,终于说道:“诬不诬陷的,皇上已经下旨调查,但是小舒啊,你恐怕不知道,荣王殿下这件事上,不仅仅是一个火龙绕塔啊。” “这话从何说起?”阑珊不解。 张恒一笑:“因为是你,我直接便说了,除了给这贼咬住,殿下他、还犯了一点禁忌。” “公公请说!” 张恒道:“是御史弹劾,说殿下某天晚上大闹京城,后又无理要求城门官为他开城门放行……你瞧瞧这事儿,一个是忤逆,一个是犯禁,还两件凑在一起,皇上如何能不生气?” “开城门?怎么可能……”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飞雪脱口道:“是为了阿沅娘子跟言哥儿!” 阑珊猛然回头看向飞雪,突然明白过来,她忙要解释:“公公!这件事其实是……” 张恒却抬手制止了她,说道:“小舒,你还不是很懂啊,不管原因是为了什么,要求开城门,就已经是大忌了。尤其是两件齐发。” 阑珊的心突突乱跳,头也开始疼:敢情……赵世禛之所以入了大理寺,这致命的两件事都跟她有关! 火龙烧塔是她找到的凶手,凶手咬了赵世禛;开城门放心是为了救阿沅跟言哥儿。 她伸手扶着额头,瞬间心乱了。 张恒看出阑珊脸色不好,忙唤了一名内侍,叫取一盏参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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