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嘟囔了几句,突然异想天开道:“哎,你们说咱们平时请都请不到,如今他们巴巴儿送上门来,要不咱们请晏大人从中说合说合,把家人接了过来,叫他们顺手搭个脉?”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了:这没长脑子的夯货真是自家同僚? 才说了你不知好歹,这会儿就又疯魔了? 有人幽幽道:“顺手干的事儿,倒也未必不成。” 那员外郎终于听见一个赞同的声音,喜得见牙不见眼,才要说话,却听那人话锋一转,“反正剖一个也是剖,剖十三个也是剖,左右顺手的事儿,再多三两个估计也不算什么。”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哄堂大笑起来。 那员外郎反应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扭头骂道:“呸,你他娘的才剖!” 那人抱着胳膊笑道:“你这厮就是占便宜上瘾,也不想想里头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今儿是来奉谁的命来做什么的,巴巴儿地要往人家眼前凑,不剖你剖谁?” 众人笑骂时,里头已经准备开始了。 方院首作为太医院的代表,朝晏骄拱了拱手,“晏大人,您看,这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后头一群老头儿跟着点头,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晏骄环视四周,问负责记名点卯的衙役,“都到齐了吗?” 那衙役苦哈哈道:“何止到齐了,还多了约莫三成,都是自带的徒弟,劝都劝不住。” 晏骄就扭头去看众人,众人纷纷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一个个老脸微红,显然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可谁也舍不得这诱惑。 新鲜的尸体解剖啊,他们这些人当了一辈子大夫,还没看过人里头长什么样儿呢! 嗨,这么一想,还不如仵作呢! 晏骄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众人道:“这人数有点多啊,前头一围后头的就甭看了。这么着吧,等会儿叫人搬些桌椅板凳来,年青的大夫和以前经手过尸体的仵作都在外围站站,左右尸体充足呢,咱们先拿几具练个手,然后再分组进行如何?” 原本不少人都做好了被撵的准备了,谁知峰回路转,一听这话都喜不自胜的点头,“好好好!” 只要能看,谁还在乎远近?别说站在桌子上,他们今儿都准备爬树了呢! 在这些人心中,今日无疑比本案宣判当日更有纪念意义,晏骄还特意提前准备了一大条红绸子,临时拉了方院首、张仵作等几位比较有权威的人物来做了个剪彩。 众人第一次接触这个,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甚至无师自通的相互谦让起c位来…… 闹归闹,稍后进入正题后没一个含糊的。 一群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们此刻顾不上什么门派之别、政见不合,全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屏气凝神的往里看,而经验最丰富的晏骄就是那个操刀的。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分明应该是挺血腥的事情,可给她做起来,竟也带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众人不断随着她的讲解点头,发出整齐的惊呼和叹息,又有人不断指出古籍中记载的错误之处。 须知手绘本本就和实物有区别,而一幅图经过不同人的手口相传,中间又会无法避免的出现偏差,等传到大家这里时,有些地方的误差已经非常大了。 一具尸体解剖完成后,晏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众人道:“大家轮流近前看看吧,如果有手套破了的,一定马上提。” 结果看着看着,有人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晏骄循声望去,就见是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太医,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滚滚而下,好不凄惨可怜。 “唉,晏大人见笑了,也莫要怪他失态,”第一轮看完的方院首感慨道,“他原本有个老妻,早年体内长了东西,非破体之术不能救,可我们这些人空有济世救人的名号,却无人敢下手……最后她被病痛折磨了两年才撒手人寰,人都干瘪了。” 若只是简单的取个碎骨之流倒也罢了,可真正的破体之神技基本已经失传,就连他也只是听过,未曾亲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