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煞有介事地负手站在一旁,拧着眉头看他不成器的妹妹,明明他也就才比马翠花大了一岁,那小身板却尽显老干部气质。 蕊白衣坐在玫瑰椅上,身前有两个扎着冲天炮的小豆丁抱着小杌子仰着小脑袋怔怔地看她,看了她一会儿,又看向他们的小姑姑马翠花。 马铁柱和马春苗坐在右侧,盯着马翠花,神色凝重。 马富贵和他媳妇马茉莉坐在左侧,马茉莉手里的奶娃子喝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小眸子往马翠花身上转。 呼啦啦的一大家子都聚到了堂里,视线落在一人之上,那架势,那气势,那厚重感。 站在堂中央的马翠花:“……” 她犯了啥大事了吗?! 不就是看了几夜话本吗,搞得她杀人放火了一样! “翠花,你三哥哥平日里教你读书认字,是想让你尽量生出点儿闺秀的气质来,不是让你去看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子的,你还不快承认错误。”马富贵说道。 “咿咿呀!”他腿上抱着的小奶娃挥了一下小胖手,似乎在复诉他爹爹的话,不过是没人能听得懂的。 马翠花抠抠手指,脚尖对了一下脚尖,埋着头小声咕哝道:“三嫂嫂不也看吗?” 马大润:“什么?” 马翠花噘噘嘴,抬起头,挺起胸板说:“三嫂嫂也看啊!” 马大润:? 他捏住马翠花的手腕,又用戒尺打了一下她的手心,“何出此言!” 其实马大润那一下打得一点儿都不重,就气势看着很吓人罢了,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打,马翠花还是一个女孩子,立马就委屈得红了眼眶,嘶出一声:“就有!就是那本《邪魅暴君的小娇妃》!这本书还是三哥哥你给三嫂嫂买的,你忘了?!” 马大润:“……” 马翠花不说,他都给忘记了。 马翠花声音颤抖:“我经常看见三嫂嫂掏出那本话本来看!凭什么三嫂嫂能看我就不能看啊?!都是女子,为何三嫂嫂能干的事情我就不能干!” 马大润:“……”好吧,他想起来了,那本书的确是他买的,小美蕊经常拿出来看吗?他怎么不晓得。 马大润嫌弃地掏出一张帕子擦擦马翠花哭成花猫的小脸,“好了别哭了,不是三哥哥不让你看,你这不是还小吗,你三嫂嫂可是及笄了的,还已为人妇,你咋能跟你三嫂嫂比?” “……”马翠花吸吸鼻子:“所以等我及笄了就能看了吗?”很快了,只有两年了! 马大润:“嗯。” 马翠花立马就不哭了,乖乖把没被马大润搜出来的话本子也翻出来交给他。 马大润嘴角一抽。 到了夜里,一番酣战过后,马大润细细欣赏了一下蕊白衣濡汗淋淋的娇美小脸,待她睡沉过去,他亲亲她的下巴,摸到她的枕头下面,摸出一本书。 书封上是一竖小字:邪魅暴君的小娇妃 今天训过马翠花之后,马大润就问了蕊白衣,是否的确如马翠花所说,蕊白衣自觉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的确如此。 不过她其实也没有经常拿出来看,只是偶尔吧,马大润在府里的时候有他陪着,蕊白衣从不无聊,都是跟他腻在一起,马大润去上朝或者泡在书房里忙编修职务之时后,她才会拿出来瞧一瞧,不巧被马翠花碰见了几次,到她小嘴里,就被夸张成了“经常”。 马大润曲膝坐在床头,将那《邪魅暴君的小娇妃》翻看了一遍。 他看书很快,像这种不用咬文嚼字的小白话文他只用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看完了。 看完后没睡下,舌头抵了抵腮帮,他松开蕊白衣的身子,轻手轻脚从床榻上爬下,捡起地上的袍子披上,去了书房。 半月后,有一书郎捧着一个蓝色锦盒站在马府大门口张望,家丁出来喊他:“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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