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姓名:乐佑泽。 被翻转过来的尸体,仍旧充满恐惧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像是至死都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杀。 那张苍白的脸,和谢刹在坟场棺材里看到的尸体一模一样。 老常小心地将乐佑泽的尸体背在背上,脸上是和善的笑容,他看了眼天上的满月,欣慰地说:“又是十五了,一家团圆的日子。” 就像是父亲背着儿子一样,一身染血丧服的老常,背着他亲手杀死的尸体,一路往外走去。 满街的纸人都躲了起来,就像一群围观了行凶现场的目击者,沉默地看着凶手大摇大摆离开。 谢刹就像是地缚灵一样,停留在乐佑泽被杀死的上空,一动不能,看着凶手带着被害者的遗体消失在黑夜里。 直到视线模糊,意识模糊。 就像他依附的那个视野的主人永远停留在了这里,慢慢消散了最后的意识。 …… 一片黑暗,世界像是在黑暗里移动。 直到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不是世界在移动,而是有人背着他在走。 谢刹的下巴搁在蓝色西装的肩上,侧脸压着对方冰凉的发丝。 一丝不苟被蓝丝带束起的锦缎一样的长发,因为被他压着稍稍有些凌乱,那个看上去有些洁癖的男人却像是并不在意。 “醒了吗?”温雅奢靡的声线呢喃一样,随心所欲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刹乌黑的眼眸微微睁开,瞳眸静静的,毫无情绪和波澜。 对方没有回答,继续背着他往前走,声音一副好奇疑惑的样子:“你是吸血鬼吗?为什么在棺材里睡觉?” 谢刹很平静:“被死人拉进去的。” “哦,”奢靡矜贵的声音无辜不解,“大白天讲鬼故事并不吓人啊。你说的对艺术感兴趣,就是挖人家的坟,在棺材里睡觉,醒来讲鬼故事吗?” 谢刹的声音毫无起伏,完全不会有生气这种情绪一样,和刚刚别无二致的平静语气:“说了,是被死人拉进去的。” 他没有从对方背上下去,就像对方也没有在意他垂下去的手臂随时可以反手制住自己,继续轻松地往前走。 “哦,哦,”好奇了然的语气,更加的无辜疑惑,“所以坟也是死人自己刨开的吗?” 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脸,听着随心所欲的声音,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似是而非的笑容和难以理解的眼神。 谢刹:“我挖的。” “嗯,你很理直气壮啊。”奢靡优雅的声音带笑,对话题里的灵异不以为意,就像是早晨出现在覃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对着周围一切的违和都视若无物,为所欲为的态度。 谢刹有些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明明这个人和虞星之那么像,明明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温雅矜贵,却叫人看着他的时候心底有一种凉下去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种明明极度不正常的情形下,却全然无视了正常人本该最在意的部分,在不正常的境况里游刃有余的正常。 谢刹睁开的眼睛眸光安静:“乐佑泽是被谋杀的。” “乐佑泽是谁?” “墓地棺材里的尸体。按你堂侄的说法,这是你外侄孙。” 男人的声音毫不在意:“不认识。覃家的人不管外还是内,不管血脉相隔多远,都姓覃。覃家并没有一个叫乐佑泽的人。” 谢刹没有意外:“他们果然在撒谎。乐佑泽是个路过的司机,车子出事了,进了柳树村,然后撞见了什么事,被覃家那个叫常叔的男人杀了。覃家的人却用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