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得了。”张烁一把拽下苏眺, 苏眺踉跄了一下, 跌坐在坐垫上, 神色戚戚然。 “你啊,之前被伤的还不够?那小子疯魔了, 心里一直就没放下过那人, 那天晚上你不就彻底明白了吗?要么不喝醉,一喝醉就抱着人喊沈嵩,整个就是一情种。你当时不就一狠心决定出国放下的吗?现在搁这死磕什么啊?”张烁不忍心见他一副惨遭抛弃的样子, 出言规劝。 苏眺动也不动, 恍若未闻, 只失神地盯着那道半掩的推拉木门。 齐越瞥了他一眼,凉飕飕地道:“认清现实吧,人家那是两情相悦, 该放手就得放手,洒脱一点, 不然哥们儿都做不成。” 两情相悦四个字好像蛰了苏眺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脸,眼里满是嘲讽, “两情相悦?那个姓沈的就是为了钱,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其他三人皆觉得他弯进了死胡同,说了也白说, 摇摇头,默默吃菜。 过了半晌,孙一一抬了抬眼镜, 罕见地开了口,“就算那人真的是为了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轮不着你什么事啊……” “啊哈哈哈,一一就是这么俏皮,要么不开口,开口就让人想疼爱一下他,哈哈哈。”张烁赶忙把孙一一的头塞进自己腋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苏眺立刻就炸了毛。 他蹭得跳了起来,撇红了脸想反驳回去,但回头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他顶多不过算是暗恋莫北涵了几年,在莫北涵心中,他甚至没有张烁这帮人来得重要,越想越气,拿了手提包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望着那气急败坏而去的身影,三人面面相觑。 “你说说你,让你平时少开口,一开口就得罪人,难怪那时候莫哥揍你。”齐越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索性撂了筷子,“不是,怎么每次到后来,都只剩下我们三个?” 张烁看看他,再看看孙一一,“真不想看见你俩的脸。” 徐泗拉着莫北涵一鼓作气,方向也不辨,气鼓鼓地走出好远后,才发觉自己越走越往深了走,已经完全不知道大门在何处,这才脚下顿住了。 后脑勺随即被轻轻拍了一记,徐泗缩缩脖子,转过身,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双手慢慢抬起,环住对方的腰,收紧。 “刚刚那是告白吗?”莫北涵的唇抵着他的耳朵,轻轻摩挲,话音里带着笑意。 “哼。”徐泗有气无力地拿鼻孔出气,头一歪,倒在那副宽阔的肩膀上。 “我好高兴。”莫北涵确实高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扬着藏也藏不住的激动,“我现在大概能脱光了飞到大街上裸奔一圈。” 徐泗被他一句话逗笑了,“我之前不就说过,我不会离开你吗?” “但是你从来没说过爱!”莫北涵环着他的臂膀加重了力道,“你知道吗?一个人选择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可以有很多理由,没有爱也丝毫不影响共生关系。” “哦,不知道,我不明白没有感情要怎么一起生活,要怎么一起睡一张床,逢场作戏可以,一辈子怎么做到?”徐泗说出自己的见解。 “太多了。”莫北涵蹭了蹭他的头发,拉开一点距离抵着他的额头,“就拿我爸妈来说,政治联姻,各取所需,生完孩子后就形同陌路,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他们之间就没有爱。” 徐泗抬起眼睛,看向莫北涵,他想注视对方的眼睛,可是因为距离太近,他差点成对眼,索性垂下眸子,盯着他的嘴唇。 “本来我想,就算你对我没有什么爱,也无所谓,只要你不讨厌我,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好,我爸妈那种婚姻我也不那么排斥,我不介意只有我一个人爱着。”莫北涵的嘴唇一开一阖,吐露着心声,陡转激动,“但是你今天说……” 剩下的半句话被徐泗用唇封在了喉咙里。 吻分很多种,表达出的意思也不尽相同。有的吻狂野霸道,宣示了一种主权和占有欲;有的吻暧昧炙热,分分钟要把人融化,那是对方想跟你上床的前奏;有的吻缠绵温柔,带着一颗虔诚的心细细地舔过口腔内每一个角落,仿佛都能感觉到对方过于小心而导致的轻微战栗,这时如果你偷偷半睁开眼睛窥视,就会发现那人的表情柔得像是一汪春水,而若对方恰好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时,你就会被他眼中的情意深深震撼,脑中的弦被狠狠一扯,心境荡漾。 莫北涵此刻就觉得那双眼睛宛若有着神奇的魔力,瞳孔淡淡地反射着灯光的光晕,一瞧进去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掉进了名为欣喜若狂的旋涡,不管如何挣扎,爬都爬不出来。 徐泗把自己所能表达出的情感尽数化在了这个吻里,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少,他在爱情上一直是个蠢货,只有在情愫积累到一定程度,从量变到质变而突然爆发时他才会幡然醒悟。 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