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也怯怯的站在不远处满眼担心的瞅着她,绕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现实刺激的整个人都快晕了。 这是从哪来的一群非洲孩子,又黑又脏又破! 李梦雨把眼从大姥和二姥身上移开,指挥着两个姥姥把炒麦粉弄到后堂去,所谓到后堂就是正屋后面拉了一道大大的围墙,这围墙有多大呢,大到整个院子有几百多平米这么大,院子里的后墙搭着点砖盖了三间小屋,院子的东墙搭建了一个东屋,院子的西墙搭建西屋。 后墙三间小屋是男孩子们睡觉的地方,东屋是女孩子们睡觉的地方,西屋是厨房。 院子里有一口压水井,吃水从压水井里压出,洗衣到屋外两百米外的清清的小河边去洗衣服。 种下一颗枣子树,一颗柿子树,还有一颗梨子树,每年的果树结果就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 被烟熏得黑乎乎的灶台上有俩个大灶,二姥姥自觉的去灶台后面蹲着引火烧火,大姥姥按照她阿妈的吩咐把大铁锅清洗的干干净净,都弄妥了之后,李梦雨把袖子一撸,放了一点油在锅里,把小麦粉放到锅里翻炒。 她到是想出门卖点好东西,可她家里吃的除了小麦粉就是红薯山芋干,她特么的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翻出什么好东西来,只能就着小麦粉和红薯干动脑筋了。 翻炒小麦粉的时候,李梦雨把家里所有的白糖都倒在了锅里,顿时围在她周围伸着脖子看的孩子们抽气声一片,此起彼伏。 加了油炒的小麦粉特别的香,当香气都钻到了鼻孔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变成了大规模的吞咽口水声,堵在门口的几个孩子嘴里的口水哗啦啦的流,帮着李梦雨炒小麦粉的大丫,蹲在灶台后面烧火的二丫,眼睛都直了,有一种眼珠子掉到了锅里捞都捞不出来的即视感。 年纪小的全是一副口水直流三千尺的馋样,年纪大的几个男孩倒是难得的没那么嘴馋,而是极为肉疼的看着李梦雨霍霍掉的油和白糖,那些都是他们家一年的油和白糖,给他们阿妈一次给霍霍光蛋了。 “阿妈……”小女孩怯怯的跑来。 “阿妈……”突然窜出一个高瘦的男孩一脸紧张的叫她。 “阿妈……”被大姐抱着,在大姐怀里挣扎不止的小家伙都伸长着小细胳膊朝着李梦雨直伸手,想要阿妈抱。 她三叔好小,大约二头身的小身子从他哥哥身上用力的往下滑,带着鼻涕的小脸黑乎乎的,抱着他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大男孩,瘦的一阵风刮过就能吹跑那种。 这小麦粉太香了,太香了,香气扑鼻,年纪小的孩子们都被香的受不了了,一个一个的往阿妈那里挤,想吃一口那么香的好吃的东西。 刚刚吃到肚子里的食物顿时没滋没味起来,哪有阿妈炒的食物那么香啊。 “阿妈……”李国冬心痛的轻喊。 李梦雨顺着声音回头去看,只见她大伯一脸心痛要死的面目神情,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虚弱的浑身直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那是他们家一年的粮食,被阿妈一次给霍霍了好几个月的口粮,照阿妈这样霍霍下去,全家人都没东西吃。 大伯是如此,19岁的二伯也是如此,年轻脸庞凝滞成一个惊愕的表情,缓缓的缓缓的伸出手,朝着她伸出手在空中形成一个定格。 三伯一脸呆滞神情。 老四是她大姥,等反应过来她阿妈干了些什么之后,脸上的表情是崩溃的。 “阿妈……,你把家里的焦粉都炒完了,以后家里都没吃的下锅了。”说话的女孩是圆脸,面容五官和她爸极像,声音也是软软的,此时圆圆的脸盘儿五官都心疼的皱成了一团。 李梦雨瞟了一眼她大姥瘦跟芦柴棒似的细胳膊细腿,心尖尖颤了颤解释道:“香不香,很香吧,阿妈是准备拿这些东西出去卖,等卖了钱,再多买些食物回来,你们阿爸已经没有了,阿妈一个人种不了多少地,得想些办法多弄点食物回来吃。” 大姥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机械呆滞的点了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