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犹在气不忿地瞪着告黑状的楚休,听言忙正色一揖:“陛下请说。” 虞锦道:“你帮朕找一座墓。” “墓?”沈宴清浅怔,面露惑色,“什么墓?” 女皇颔首:“是朕儿时的一个旧友,叫林页。对他的身份朕也只知道这些,但京中姓林的人家原也不多,墓该是只能在京郊吧,你得空时便着人找一找,不必为此耽误旁的差事。” 沈宴清抱拳应诺。楚倾眼睫轻颤,一言不发地将碟子里那口笋烧牛腩吃了。 这道菜味道很重,咸香里掺着微辣。但即便是这样的口味,都压不住心底的那股五味杂陈。 昔年离开太学之时,他曾庆幸他没有告诉过她真实身份,觉得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他是要被迫嫁给皇太女去过情非所愿的生活,她便也不会太难过。 但重见那支毛笔之后,他又每一日都在后悔与她说了假话。 若他当时就告诉她他是谁,后面种种不幸或许就不会发生。他可能也能继续读那些书了,现下也仍会是她从前熟识的样子。 而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种种不幸都已发生过,他也早就将那些坚持放弃得彻彻底底。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说服自己林页真的“死”了,将这个秘密永远守下去。 他不敢设想若她知道曾经胸怀大志的林页成了如今的他会有多失望。 . 正月十六,年关彻底过去,百官再度上朝。 早朝上,女皇昭告天下,道楚薄救驾有功,就此赦出诏狱,在京中赐了座宅子给她。 借着此事,女皇又道楚薄能有此举实在不似反臣,对楚家当年之事心生疑虑,着刑部与大理寺重查究竟。 而后的半个月里,楚氏一族泰半族人被释放出狱,只剩了一些确有作奸犯科之实的旁支仍被看押牢中。 二月,鸾栖殿中又忽下旨意为楚枚赐婚。夫郎姓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兵部小吏的儿子。但即便如此,满朝也足以觉察女皇对楚家重新有了重视之心,工部首先寻了由头表明心迹,提请重修楚家大宅。 虞锦气定神闲地在折子上批了个准字,旨意刚发出去,尚寝局的人入了殿来。 一块块绿头牌被托盘盛着端到她面前,尚寝局的人苦着张脸:“请陛下翻牌子。” 她特别清楚她们为什么苦着张脸,因为她有日子没翻过牌子了。 但今天,她也不打算翻。 因为元君身为正夫,没有绿头牌这种东西。 “记档吧,朕今天去德仪殿。”女皇淡声开口。 两名尚寝局的内官顿时满目愕色,静了好半晌,才带着惊意应话:“诺,臣等这便去德仪殿传话。” 女皇从容地嗯了一声,任由她们离开。等她们走远,她放下手里正读着的折子,喜滋滋地搓了搓手。 嗯,这就又过了半个月了! 楚家案正平稳过渡,楚家人在慢慢释放,大宅也已重修。 她与楚倾三天里总有两天会见面,喝喝茶下下棋,吃吃饭撸撸猫。 小奶猫也已经长大了不少了,从只喝羊奶到开始馋鱼。楚倾看它背上毛色姜黄,就给它起名叫姜糖,昨天叫它名字时它已明显能听懂,喵地一声转过头来,很快又傲娇地继续离开。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也很快。 那她应该也可以和他进行一下脖子以下不能描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