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女皇蹙眉,他声音噎住。却不肯走,硬撑着垂首跪着。 虞锦睃了眼床上对一切毫无知觉的虞珀,口吻缓和:“邺风,虞珀喝多了,你去守着她。” 短暂的一懵,邺风骤然舒气,重重地叩首,便进房门。 虞锦静静听着,耳闻行下楼梯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转回头,复又看向楚倾。 楚倾终是支持不住,扶在门框上的手一松,跌跪下去,膝头磕在门槛上,他锁眉避开,还是尽量跪得端正了些,沙哑开口:“陛下,今日之事,臣……” “朕不想听。”她道。 他怔了怔,又说:“贵君所言……” “元君什么都不必解释。”她又打断他,声音短促有力。 他脑中原就发昏,听言更一时回不过神,不知下一句该说些什么。几声脚步声响起,他迟钝了会儿才抬起头,面前已无她的影子。 走了? 楚倾茫然四顾。 是要他在这里跪上一夜? 倒也没什么可怕,冰天雪地里他也跪过了。 怕只怕她会照旧让需要留宿的宗亲们住过来,人人都看到他这元君跪在这儿,颜面扫地。 他怔怔地看了眼楼道尽头的窗户。 三楼,也不知跳下去能不能死得了。 脚步声再度响起来,这回他猛地看去,便看见她从隔壁的耳房推门出来。 那是供宫人们备茶的地方,她手里多了一杯茶,也没用托盘端着,直接执在手里。 踱回他面前,虞锦带着疲累重重吁了口气。接着她迈过门槛,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在门槛坐了下来。 “喏。”虞锦伸手,把茶盏送到他嘴边,“你喝些提提神,我们好赶紧回去。” 语气轻松,毫无愠意。 楚倾想抬手接过茶盏,但手上发软使不上力,鬼使神差地就着她的手直接喝了口。 浓到发苦的一口茶咽下去,他缓了一缓:“陛下不生气?” “生气啊。”她理所当然地点头,“现在子时都过了,再过不到三个时辰就是元日大朝会,你们还敢给朕惹这种事,生怕朕明天精神好?” 楚倾再怎么脑中昏沉也能听出她的刻意调侃了,苦笑一声,又喝了口茶。 虞锦睇了眼屋里。邺风正给虞珀盖被子,虞珀还是毫无反应,睡得是真死。 她便鼓起勇气往楚倾面前靠了靠,放低声音跟他说:“你就算真跟她儿时相熟也不打紧的,谁小时候还没个玩伴?我在太学时也有的。” 她近来还时常想他那,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之常情罢了。 楚倾摇头轻叹:“贵君所言不假,但的确不是她。” 他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可身边用着暗卫,不可能是虞珀这样的血脉离先皇甚远的宗亲。 虞锦点点头:“那我信你。”说着又喂他饮了口茶,“我只是想说,你就算与她熟识也不打紧,我信你干不出通|奸这种事。”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划了个上下来回:“你这个人太孤傲,我相信就算我去通|奸你都不会去的!” “……” 楚倾的身形蓦地僵住。 自问分析得掏心掏肺的虞锦在等他的反应,不目转睛地看着,他的脸色迅速腾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