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以抽神禀奏。 太医说楚休呛了水是小事,救上来的及时,已经无大碍了。要紧的是头受了些伤——也不知是因为湖不深,栽下去时在湖底碰了硬物,还是落水前遭了什么重击。 这个伤,近来必会对楚休的脑子造成影响。至于以后会怎么样,看命。 相关的医学术语虞锦就不太听得懂了,只得结合上下文理解了个大概——可能是遭遇重击造成了脑震荡。 她不得不再度感叹,你们男人之间的宫斗太硬核了! 落水这种剧情在宫斗里常见,给人一闷棍的可不常有。 她只得衷心祈祷楚休早日康复。 不仅是因为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实在可怜,更因为楚休现下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同类”,她对他有了种不一样的情谊。 再说,好多事还靠他给她搞前情提要呢。 楚倾自比她更为忧虑。忧虑之下,两个人都半天没话。后来虞锦经宫人提醒才知原来晌午都已过了,他们都还没用膳。 “传膳吧。”她烦乱地吩咐了句,心下缓着气跟自己说:饭还是得好好吃的,饿着自己不顶用。 于是午膳很快端上来,二人先前没有特别的吩咐,桌上便是如常的膳食。 但他们又都没什么胃口,桌上就只剩了几道清淡的菜受欢迎。淋着香油的凉拌豆腐被盯着吃,鲍鱼海参反倒无人问津。 在虞锦示意宫人盛了碗清汤给她的时候,楚休迷迷瞪瞪地醒了。 “哥……”他们听到他虚弱地一唤,不约而同地看过去,便见躺在床上的楚休僵硬地抬手,指向房顶,“你房梁上……” 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殿梁。 楚休声音惊恐:“有!头!熊!” 虞锦噗地一声,差点被汤呛到。 下意识里发觉此时发笑实在残忍无情,她又赶紧忍住。目光无意中划过楚倾,却见他也是一通又难过又绷不住想笑的纠结样子。 她便一下子忍不住了,死闭着嘴,就笑得双肩抽搐。 楚倾强板着脸跟楚休说:“你现在脑子不太好。没有熊,你睡吧。” 楚休还不高兴了:“你才脑子不太好……”说着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定定望一望他们,“我也饿了。” 虞锦刚想吩咐宫人给他备点合口的午膳来,他又“咦”了一声,两眼放出异彩:“那边怎么……” 他指着正对面的窗子,怔怔看了会儿,使劲揉揉眼睛。 虞锦与楚倾也看一眼,啥也没有啊? 楚休:“是丹顶鹤吗?” 虞锦:“……” 她发现了,楚休现在的状态,大约相当于在酒品不太好的醉汉和吃菌子导致中毒的我国云南人民之间反复横跳。 她忍着笑让宫人去备膳给他,又着人取了只干净的碗,先盛碗清汤丸子给他吃。 楚休被宫人喂了个丸子,好像这才注意到虞锦的存在。 他认认真真地审视了她一会儿,露出醉汉般迷离的笑:“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哈哈哈……” 楚倾面色一白,当即低喝:“好好吃你的,住口!” 虞锦笑笑:“没事,朕不怪他,元君安心用膳吧。” 楚倾颜色稍霁,颔首:“谢陛下。” “‘陛下’?”楚休因为这个称呼蹙了蹙眉,再度审视起虞锦来,眼底存着深深的疑惑,“你为什么也是陛下……” “……哪来的‘也’?”楚倾扶住额头。 楚休歪着脑袋:“陛下那么狠,她不像……” 楚倾窒息:“楚休!” 他几是拍案而起,边走过去边吩咐:“送他去侧殿歇息。” “不妨事。”女皇的声音稳稳地他背后截过来。 楚倾身形微僵,转过身一揖:“楚休……无心之语,陛下恕罪。” “朕说了,不怪他。”虞锦心如止水。 他怕她怪罪,自然紧张。但他那是不知道她在后世评价里被骂成了什么样! 相比之下,楚休这两句算什么呀。 况且,楚休也没说错。 她狠不狠?对别人或许还好,对他们楚家兄妹,她自己都觉得狠极了。 单说冰天雪地里让楚倾跪一夜的事,她估计满皇宫都会私下里说她狠。 她现在对自己很有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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