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当日大婚时也是彷徨的,不知听了姨娘的话究竟是对是错,可从未有过如今这般迷茫,迷茫得不知所措。 她迷茫而无依无靠,只得抓着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原先在王府便不过是一介庶女,虽说母亲从未苛刻也因此过得肆意快活,可她身份卑微,全身上下,除了这还算看得过去得一张脸,又有什么能让人瞧得上的呢。 她这般一个人,能得大姐姐动了动手指头照拂,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罢。 可这福,却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点头应下的。 禾锦瑟不知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又是好是坏,可这世上女子太苦,嫁做人妇的女子,方知何为更苦,苦到连尝在嘴里的蜜都是涩得可怕。 可她不过十四,正是张扬肆意的时候,既有出路,她又何必去尝那苦到心里的滋味?! 禾锦瑟闭了闭眼,深深吁出一口气。无忧 那日大姐姐问她,她为何要帮她。 她什么都没有,自然只能应下长姐要求。 自合离以后……再不嫁人。 禾锦瑟匆匆迈着步子,倏地踉跄了一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浅草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小姐…三夫人可有碍?” 禾锦瑟摇了摇头,良久,轻声道,“无事。” ** 礼部尚书府近日闹得这般厉害,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崔府三少夫人整日要闹合离,这可真真是个大笑话,然而礼部尚书却是没那闲暇理会家里头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做礼部尚书也近七八年,如今辽丹要来参拜,他自然熟悉皇帝秉性,想着风风光光将这事办好才能以功戴罪。 崔尚书是没那闲空掺和,可他那正妻与儿子却不是简单角色,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心烦意乱,正烦着不成想甯和郡主还递了拜帖来要登门造访,他哪怕心中再有不愿也不敢回绝,自是欢欢喜喜请了人进府。 “小宅简陋,小宅简陋啊。”崔尚书笑呵呵同锦甯拱了拱手,“郡主殿下登门,令寒舍蓬荜生辉,还望殿下莫要介怀寒舍简陋啊。” “自是不会。”锦甯微微摇首,瞥了眼跟在崔尚书后浩浩荡荡一大队人,也不委婉遮掩,温声细语便直言道,“实不相瞒,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舍妹,不知尚书大人可否方便?” 崔尚书闻言心中便暗暗叫苦,道是最不愿来的还是来了,可面上哪里敢说不是,自然福至心灵遣散了众人,唯余崔李氏,便对锦甯做了个请,领着她到了席厅,“小人愿闻其详。” 待落座上了茶,锦甯才握着茶盏,状似无意道,“也不知本宫可否一见舍妹?”若说按身份高低,尚书府上下是无人敢对锦甯说一个不是的,但此事难说,怪便怪在这一“家事”上。 果然,崔尚书面露为难,“臣不敢瞒殿下,只是禾氏近日却是身子不适,还是改日…”他叹气道,“改日殿下再临时,老臣定会让犬子好好照拂,殿下便可与令妹好好叙上一叙了。” 这个老狐狸,锦甯笑意不变。 话虽是毋庸置疑的回绝,可却没说满,又添上一句让犬子好好照拂,想必是怕她当下问罪,先替这事擦了擦屁股,她再如何也说不出重话了。 索性锦甯也不恼,她本意也不是想着区区几句话便能劝得人同意禾锦瑟合离了,便一笑,道,“那便有劳尚书了。” 她小呷了一口茶,如今倒避而不谈主事,却是含蓄了起来,“舍妹同本宫自小一同长大,交情甚笃,虽说性子烈了些,本宫却深知她的为人,还望贵府多多包涵才是。” 崔尚书见她绕了一圈也不说要紧事,心中暗自奇怪,便同崔李氏对视一眼,后者先行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锦瑟这丫头入了崔家门,自然便是崔家人了。” 她这话说得巧,看似回了锦甯的话,却是借此划分界线,暗示她禾锦瑟如今不该归她插手。 锦甯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