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卸下,就赶去了灵堂,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林砚东擦肩而过。 那时肖童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终于死了的混账爹,便没放在心上。后来再见到他时,他在西苑的戏台子上唱戏。 大帅府是征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改建的,这户人家从前做过官,家里不仅宽敞气派,还专门建了个戏台子。 那天晚上肖童失眠,隐约听见远处有唱戏的声音,就循声走了过去。 后来大哥跟他说,父亲夸过他戏好,所以请他来再唱几段,告慰亡灵。夜半的戏台上,一个看客都没有,只一盅没人喝的酒,和台上的戏子。 肖童素来是个大逆不道的,自顾自在台前坐下,抢了他爹的酒喝。 那一年肖童十七岁,林砚东却已有二十五。二少爷年轻气盛,又喝了几年洋墨水,自诩眼界开阔、思想超群,可在林砚东面前,总有种还是孩子的气短之感。 他原以为自己受的西式教育,也更爱开明自由的西方,平日里一见那些穿长衫、马褂的就觉头疼,更听不了“之乎者也”,唯有林砚东是个例外。他身上自有股文人风雅,不上台时爱穿长衫,有时戴副眼镜,手不释卷。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就是“儒”。 肖童也知道他有许多流言缠身,里头甚至包括他那死鬼爹,但他更讨厌嘴碎的人。他能把人从二楼打到戏台上,台上的人作鸟兽四散,唯有林砚东还镇定地站着。 被打者嗷嗷惨叫,肖童抹了抹脸上沾到的血,转头朝林砚东伸手,“把你的帕子给我。” 自此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二少爷交朋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大多记不清了,反而越久远的越清晰。 他死得甚至比林砚东还要早一些,那是个乱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死了以后进永夜城,一年又一年,他遇到过很多出生在新时代的人,听他们描绘过很多新奇的东西,譬如手机,可他从未亲眼看过,外面的人也带不进来。 k跟他做交易,把情报告诉他的时候,他突然就萌生了去新世界看一看的念头。 去他娘的林砚东。 去他娘的永夜城吧。 此时此刻,他目送着林砚东的背影,再度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所有爱恨都没有终点,但二少爷如今想当个灭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电影里的角色是叫这个名字。 林砚东似有所感,回头看向塔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握着那串佛珠站了好一会儿,塔楼都空空如也,肖童再未出现。 他不会再出现了。 林砚东忽然有这种感觉,他一直把肖童当小孩,可这个小孩处理起事情来,比他更果决。 离开g区后,林砚东径自回了a区的住所。 苗七不在,这让林砚东稍稍蹙眉,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门口的邮箱里,有一封邮局寄来的信,信上只有一个地址,以及一根红色毛线。 这红毛线,看质地和颜色,是从苗七的围巾上剪下来的。 林砚东略作思忖,决定赴约。 另一边,唐措的试炼已经进行到第四天的尾声。 在这四天里,罗杰里德会在他认为适当的时机出现在唐措身边,对他进行魔法和剑术的指导。冷酷的监察者阁下,奉行的是棍棒教育,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多温柔。 “你的魔法太差了。” “你的剑术怎么也这么差。” 这后面一句,是罗杰里德发自内心的真诚提问。白骑士家族以剑术精妙出名,可唐措的剑术,虽有点化繁为简的意味,但却算不得高超。 唐措无法作答,不过罗杰里德又自动给他找好了借口,“你的裁决之剑破损了?” “嗯。”酷哥高冷发言。 “什么时候?”罗杰里德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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