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得无可言说,恨不能杀了自己。 定定的瞧着那口子,他眸光绝望而呆愣。 这是湘儿为他做的衣裳。自从她离开后,所有她给他做的衣裳,鞋子,香囊,帕子等等,他都视若珍宝,平常轻易不穿,轻易不用,唯恐折旧了。 只昨夜他实在是太想她了,思念入骨,无可排遣。便穿了这身她亲手给他做的衣服,睹物思人。 他摸着身上的衣服,想着往昔她娴静的坐在房内,给他缝制衣裳。他心疼她不让她做,只怕会累着了她,伤了她的眼睛。 她却是朝他温婉的笑,笑容甜美无比。她说,他是她的夫君,做娘子的本就该为夫君做女红。她说她心甘情愿,只要看到他穿上她为他做的衣服,她的心情便会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高兴。 以往的恩爱场景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想着曾有过的那些温存与甜蜜,想到他们曾经是多么的亲密,多么的相爱。对比而今俩人之间的惨淡光景,他心如刀割。 不晓得她孤身一人,在哪里漂泊?可有吃好,睡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是不是已经忘了他。不,怎么可能忘了他,怎么忘得掉!她定当是恨他入骨。 他想她想得深入骨髓,而她却是会恨他恨得入骨入心。 她该恨的! 他曾给她立誓,要宠她疼她爱护她,不让她吃一点的苦,不让她受这世间任何的闲罪。 可是他食言了! 他让她伤得那么重!他亲手扼杀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温情。 无边的懊悔与心痛,排山倒海在他脑子里翻搅。他的头仿似要炸裂,几欲疯狂。惟有酒,惟有醉酒能让他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于是他喝了一夜的闷酒。 哪里料到,这几年他一直舍不得穿的衣裳,就昨晚上穿了这么一回,偏就给弄坏了。 老管家拿着止血的药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少爷!”他担忧的唤着凌逸轩。 “凌叔,怎么办?衣裳划破了,这是她做的衣裳,是她做的衣裳!”他面露凄惶,万般无助的看着老管家。 凌老管家眼瞅着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心痛又心酸,真个难受至极! 他的少爷哟! 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梁城曾经赫赫有名的凌大公子,如今的凌大官人,无助得象个孩子。 老管家抽着鼻子,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少爷,你莫慌,衣裳只是破了口子,补补就好了。” 凌逸轩摇头,似自语般喃喃:“没有用了,破了就是破了,再怎么缝补也回不了原样。回不了原样了。”他语声空寂,脸如死灰。 “少爷,你别急,老奴等下替你想想法子。”老管家见不得他这样,好似万念俱灰,生机全无。 “现在先让老奴替你搽了药膏,止了血再说。”凌逸轩的右手还在淌血。 凌逸轩充耳不闻,顾自发怔。 少爷的固执,凌老管家最是了解,不解决衣裳的事,他是不会肯搽药的。 老管家心念快速转动,悠忽间想到了一个人,新来的婢女哑姑。他曾听过陈婆子夸赞哑姑巧手如春,针线活可谓百里挑一,技艺卓绝。 陈婆子为人实诚,稳重靠谱,决计不会无的放矢,信口开河。 “少爷,老奴想到法子了。”他惊喜的对凌逸轩说道。接着便将他想到的法子告知了凌逸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