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比起了谁家的丈夫慷慨,谁的首饰更贵重,然而万怡心里却是不太开心。 万怡忽然想到一事来,任夫人是正房,表妹先前嫁的是秀才,那也必定是正房了,如此才说得过去,任夫人不愿意与她们这一群妾室为伍,她看得出来,就是不知道表妹的夫君是县学里的哪位秀才,呆会她必要看看去。 正堂内,孙氏便与于书燕说起城里的一些趣事,转眼天黑透了,那边的晚宴也散了,于书燕才跟孙氏一起去宴场,那来报信的任府下人还特意告诉于书燕,秦公子喝醉了,许是要她扶回去了,外头有石泉等着,到时叫石泉将他扛上马车。 于书燕跟着孙氏一同来的,这些妾室早已经过来,扶着各自的丈夫, 都有了醉意。 只是于书燕来的急,没有带幕离,可是她身上的穿着却是眼熟,不少才子都朝她看来,尤其是那位贵公子杜志渊,他看向于书燕,双眸一亮,感叹道:“在这小地方倒还能看到这般美貌的女子,难怪秦公子要求她带幕离的,就凭着这身段与这长相,一般男人都难以抵挡得住。” 于书燕自是没有看这群人,她来到秦楚身边,秦楚的确喝醉了,还有些东倒西歪,她连忙上前抚着秦楚,夫妻两人往秦家马车那儿走去。 不远处的万怡却是看着两人,在自己丈夫耳边小声问道:“夫君,你可认得前头那位?” 赵良光醉得一踏糊涂,他抬头朝前看,根本没有认清谁,只说道:“许是县学里的生员吧。” 随后他便闭上眼睛,半个身子靠在万氏身上,万怡只好使了力,赵良光身边的长随见了,连忙上前搭把手。 于书燕扶着秦楚进入马车,她便回头看了一眼,对上杜志渊紧随的眼神,杜志渊朝她作了一揖,于书燕感觉到不舒服,这个人一直盯着她,她虽然照顾着秦楚,不是没有感觉的。 于书燕上了马车后,便催着石泉赶车。 马车上了街,于书燕正要用手帕给秦楚擦脸,没想刚才还歪着身子的秦楚忽然坐直了。 再细看,秦楚哪还有醉意,却是含笑看着她,于书燕郁闷,“你装醉?” 秦楚“嘘”了一口,小声说道:“不装醉就要真的醉了。” 于书燕无奈,瞧着秦楚那模样,她也不好说什么了,既然没醉,也不必她服侍。 秦楚却是不乐意,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疑惑的问道:“你的幕离呢?” 于书燕才想起来,她忘记带了,秦楚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天意。” 于书燕有些听不懂,秦楚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道:“燕儿,回去后可不能向我母亲仔细说起这一场宴席,我母亲许是要说我的。” 现在才想到,先前接帖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这样的场合一般很少,也多是寻欢作乐,她也觉得不舒服。 秦楚见媳妇儿不答应,只好说道:“以后我尽量不参加,只是这位杜志渊不离开庾县,我便也不好不招待他,他习惯了京城里的那一套,却也不得不陪着他。” 于是于书燕问道:“杜志渊到底是什么人?” 秦楚也不瞒她,说道:“实则是高大儒捡来的弃婴抚养长大的,很会读书,高家家藏万卷孤本,他读过不少书,他的确学识渊博,而且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原来是这么了得的一个人物。 然而秦楚却在内心补充,这人何止了得,前一世他得知对方是杜丞相的私生子后才是最震惊的,然而那时他逼得杜丞相辞官归乡,取而代之,却也到了末路时才知道的。 于书燕呆了呆,忽然想到一事儿来,“秦楚,那他也是今年去参加会试吧?” 秦楚点头,说起来也是巧的很,两年前秦楚参加会试后中了状元,而下一届正是杜志渊中了状元,如今他推后三年出士,倒与他碰上了,这一次便是秦楚也未必有把握能高中状元,但是他也不在意。 如今他更看重的是家人,尤其是他的媳妇儿。 “你以后少与杜志渊结交,此人心思重。” 秦楚叮嘱于书燕,于书燕点了点头,“我与他结交做什么,若不是你今日接下这请帖,也不至于我会去那儿。” 秦楚吻了吻她的额发,“是我错了,下次不接帖子了。” 于书燕倒也不是要逼着他不敢接帖子的意思。 马车到了秦家院外,石泉还准备上前搭把手扶秦楚下去,哪知秦楚自个儿下来了,一看就是没醉了。 石泉一脸古怪的看着秦楚,于书燕已经看不下去了,说道:“他装醉呢,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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