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呀,还是亲自送给她的好。” 昭阳大长公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说话细声细语,直夸谢宝真是大福大贵之相,一点也没有大长公主的气势和架子。 久别重逢,谢宝真难免和元霈多话了些家常,等到下山回城已是夜色蒙昧。 夜晚戌时,路过西街祁王府邸附近,谢宝真命人停了马车。 她本未抱希望,谁知刚撩开马车帘布,便见祁王府的侧门打开,谢霁与一中年男子并肩出来。 这是谢宝真回洛阳后,距离谢霁最近的一次。她心中一动,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送走那人后,谢霁又独自在后门外站了片刻,抬首望向街角的方向,似乎看到她的车了,又似乎没有,只须臾片刻便折回了王府,关上大门。 天黑路远,谢宝真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但匆匆一瞥,知道九哥一切都好,她也就能放心些了。 她轻轻舒了口气,放下车帘正要离去,却见祁王府的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这次出来的是关北。 他照旧一身黑衣,吊儿郎当地背着个包袱,径直朝谢宝真的马车走来。 “何人?”谢府护卫立即按刀上前,警惕道。 “让他过来罢。”谢宝真伸指挑开车帘,示意护卫们退下。 关北抱拳行礼,随即将包袱从车窗中递入,笑道:“春寒料峭,更深露重,郡主别着凉了。” 谢宝真打开包袱,里头整齐地叠了一件珍珠白的披风,上头绣了十分鲜艳灵活的一只青鸟。 这披风乃为女款,且是从祁王府送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命关北送来的。 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这。 谢宝真心头发热,轻声问道:“是他送我的?” 关北一副‘自然如此’的神情,说道:“除了郡主,府上并无女眷。” “那,他还好么?” “很好。” “你……不是船夫?” “属下关北,如今是府中管家兼亲卫。” 谢宝真轻轻‘噢’了声,大概猜到谢霁已经将祁王府的眼线清除干净了。她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指尖抚着披风上精美的刺绣,半晌方细声道:“沈莘姐姐待我极好。” 关北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低低一笑,抱拳道:“懂了,属下定会转达。” 顿了顿,他又压低嗓音,“洛阳水深,不便多聊。这件披风用料特殊,郡主一定要仔仔细细查看。” 他刻意强调了‘仔细’二字,而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四处张望了一眼,转身回了祁王府。 马车亦调转方向,朝谢府行去。 谢宝真仔细翻看了披风,果然找到了藏在其中的一封信。 信是谢霁亲笔写的,只有短短几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谢宝真借着车内昏暗的油灯读完信笺,一颗心怦怦直跳,将信纸按在心口,笑意从嘴角一路蔓延到眼中。 祁王府,谢霁披衣静坐。 听完关北的转述,他嘴角轻扬,又很快压下,清了清喑哑的嗓子道:“去把沈莘召回洛阳。” “好。”关北一本正经地应下,腹诽道:总算明白为何英雄难敌‘枕边风’了。 谢霁被当做复仇的利刃栽培长大,可一遇见谢宝真,他纵是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 关北心中一叹:难怪这些年,仇剑会将谢宝真视为眼中刺、肉中钉。 二月初,英国公府来了贵客。 “来的是淮阴侯一家,淮阴侯夫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