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狼狈地擦去脸上的灰尘。三人回头看到墙上的大坑,又是齐齐一抖。 “报官罢!你堂堂淮阴侯世子,何须受此屈辱!”仲安愤愤提议。 傅西朝摆摆手,整了整衣冠,好脾气道:“算了算了,也未曾伤到我……毕竟是女孩子家,何必和她计较?” 当晚,沈宅中。 【……郡主近来总提及洛阳,似有思乡之兆。另:今日有宵小之辈蓄意搭讪郡主,已被属下铁腕拦截,扼杀于摇篮之中。】 大刀阔斧地写完,沈莘将笔随意一丢,卷好信笺,去后院抓鸽子去。 过了几日,傅西朝通过好友谢楚风的引荐,单独求见了谢宝真一面。 半山腰的风雨亭中,再次见到傅西朝,他的脸依旧红得厉害,隔着一丈远的距离礼貌站立,内敛道:“我此番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傅西朝是谢楚风的好友,谢宝真看在哥哥的面上也不会冷落他,便耐心道:“你请说。” 傅西朝一躬到底,“那日,沈姑娘说……说你已有了意中人,我事后又问过楚风兄,他却说你并未许下婚配,所以……” 谢宝真听了,却是奇怪:自己从未向沈莘提过感情之事,她怎的知道自己已有了心上人? 疑惑着,似乎什么穿针引线,真相呼之欲出。 那厢,傅西朝支吾了一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这番来,是想来亲自询问姑娘一番,是否真的……” “是真的。”谢宝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傅西朝猛地抬起头,‘啊’了声,呆呆地望着面前格外坦诚的少女。 深林鸟语空灵,幽静沁人,谢宝真的眼中落着细碎的阳光,通透干净,轻声道:“虽然爹娘还未做主定亲,但我早已将一颗心托付给了他……他也一样,此生都不会变。” 傅西朝眼中闪过明显的失落,脸更红了,视线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但他依旧温和笑着,试探道:“姑娘心仪之人,定是十分优秀罢?” 若非天人般的男子,又怎配得上这般无瑕美玉? “是呢!”谢宝真弯眸一笑,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起来,软声说,“我心仪的他,是全天下待我最好的人!” 这笑有着不掺杂质的甜蜜。 傅西朝心想:那人定是比自己优秀百倍,也……幸运百倍。 “真好啊!”傅西朝没有丝毫尴尬或恼怒,仍是腼腆笑着,复又拱手,发自肺腑地祝贺她,“君子不夺人所爱,是傅某唐突,愿姑娘与心上人早结连理!” 送走了傅西朝,谢楚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扬着唇角看自己妹妹,问道:“此人如何?” 谢宝真叉腰,无奈道:“二哥,以后再有这样的男子求见,直接替我回绝了便是!” 中秋后天气渐凉,谢宝真离了夜阑山庄,照旧回谢府主宅居住。 秋夜天气冷热适宜,扬州几家著名的酒楼为招揽生意,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灯船竞赛活动。 每家酒楼都卯足了劲儿,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造一艘艘斑斓耀眼的灯船,船上花灯摇曳,船下水波涟涟,各色灯船将扬州河面照得恍若仙境般通亮。若是酒楼东家有些脸面,还会请些歌姬头牌坐镇,仙乐缥缈,舞姿妙曼,非得热闹七天七夜才肯罢休。 谢宝真看完灯船回来,也算是开了眼界。 天色已晚,从街口到谢宅中有一段路没有灯,十分黑暗。谢宝真倚在马车车窗旁,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夜色黑魆魆的,颇有些吓人。 “宝真,看什么呢?”沈莘贼兮兮笑道,“今晚可尽兴?” 谢宝真点了点头,说:“明晚我们还来,去醉月楼那家的灯船上去看看。” 沈莘欣然应允。 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漫长,谢宝真放下车帘,随口感慨道:“可惜夜晚回来的这段路实在太黑了些,若是没有你们陪着,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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