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松感慨:“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还记得你高中毕业那会儿,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说要喜欢她一生一世的。” 段明过不留情面地拆台,说:“我还记得她跟明泽结婚的时候,你也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说要取而代之,娶她回家做老婆的。怎么现在月月女人不重样,你那些话都喂了狗了?” 孔松讪讪摸头,一时间气势低迷:“我,我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吗?” 段明过掰着手指:“算算也就三四年前的事,怎么就年少无知了?真要说年少无知,我当年岂不是更年少,更无知?” 孔松扁嘴:“那也是证明褚静优秀,家世好,学历好,性格好,人又长得俏,比你那位成天耍小性子的老婆好多了。” 段明过两只眼睛一转,定定落到对面孔松的身上。 孔松口无遮拦:“听兄弟一句劝,女人要管,不要宠,否则总有一天蹬鼻子上脸,压根不把你放心上!你这位太太又是圈里名声不太好的,你最好让人多看着点,不然哪天给你顶某色的帽子,你还真要选择原谅她?” “不是,你别瞪我啊,要不是真兄弟,真跟你说这个。我就是不想你重蹈我覆辙,上次我那妞我多疼啊,要什么买什么,耍点脾气也都忍了,谁知道说给你绿帽就绿帽,我这脸到现在还没长好皮呢!” 孔松一直知道段明过喝酒不上头,往往越喝脸越白,越喝越清醒。可他今晚脸色有些白得不正常,白得几乎透亮,像雪山上冻结实的冰。 他喉头发紧,想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此刻先将话题转移开来,问:“你那证券公司筹备得怎么样了,资金方面要是有困难你就跟我说,我——” 段明过将见底的空杯往桌上一拍,“啪”得一声惊得四面的人都看过来。 孔松连忙站起来向大家打招呼,又按住段明过肩,说:“你到底要干嘛!” 段明过一把将他推开,从椅背上拿过自己的外套,一字一顿道:“孔松,咱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但不代表你能随意往我太太身上泼污水。” 孔松一下懵了,也有点委屈,说:“我那怎么能算泼污水呢,我那是……我也是为了你好,防患于未然你懂吗,你别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段明过嗤笑一声,说:“那我提醒你注意安全,别一会儿收工回家被车撞。” 孔松登时也毛了,揪着他领口道:“你他妈成心咒我是吧?” 段明过将他手拍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送了三句话给对方:“第一,我的家事是我的私事,不牢外人为我们操心;第二,我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对待她;第三,就算我太太犯了什么错误,我批评她跟她吵架怎么都好,但你们这些外人别想当着我面说她一句不是。” 孔松连咽几口唾沫,目送这一身戾气的男人匆匆离开,一时间有种日了狗的憋屈,狠狠踹一脚椅子,说:“老子是招谁惹谁了。” 椅子不长眼睛,恰好撞上刚来的一人腿上,孔松立刻听到一个尖细的女声道:“你这开的是酒吧,还是拆迁公司?” 孔松觉得这声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头往后一转,顿时怒气化喜气,说:“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伴娘女士吗!” 江流萤一阵摇头,嫌弃地将人上下一打量,明明穿得人五人六,五官清秀俊朗,怎么气质就是这么猥琐不堪呢? 孔松扶起方才被踢的椅子,跟江流萤坐到同一张台子上,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看着他:“刚刚我好像看见段三了,他来过?” 孔松一听这名字就敏感,说:“何止来过,刚刚和他吵了一架,估计以后兄弟是没得做了,仇人嘛就多了一个!” 江流萤讶异:“怎么回事啊,一言不合就吵架,快说出来听听,好让我高兴高兴,我无聊好几天了,总算有点好玩事儿了。” 孔松咂舌:“我去你的,这是好玩事儿吗?” 抱怨归抱怨,孔松还是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说到后来尤为愤慨,大骂段明过这人小肚鸡肠:“以前我女朋友还给他捶背捏肩呢,说他老婆一句就跳脚。” 想两人以前亲密无间,年轻男人坐在一起除了虚无缥缈的梦想,就是讨论打身前过的女人。什么荤话黄段子没说过,什么毁三观的想法没分享过,再想想方才—— 孔松想哭。 江流萤倒是毫不意外,瞪着眼睛骂人是三`八:“老婆跟女朋友跟其他女人能一样吗,你质疑乔颜,就是质疑段明过的眼光,要换成我就不是条分缕析说道理了,我直接拿刀上。” 孔松一缩:“至于吗?” 江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