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正烫,他吃得额角冒汗,眉梢挑起,两眼眨动,薄薄的嘴皮子有了用武之地,边使劲地吹边咂摸着将汤往嘴里送。 乔颜笑着在旁帮忙扇风降温,职业病犯地问食客好不好吃,他没嘴说话用空碗做回答,问他还吃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晚上要少吃。” 乔颜弯腰收拾碗筷,一俯身,披在脑后的头发如瀑般垂散下来,丝丝缕缕划过段明过脸上,痒兮兮的一直牵连进心上。 他忽地伸手,抓住乔颜拿碗的手,诱哄着要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将另一只手缠到她腰上,轻轻一拉,将她环到身前。 不见面时的怨偶,变成见面后的佳友,再靠近一点距离,穿过安全的界限,随即开始迷失,要完全听荷尔蒙的话。 两个人摸索着亲吻到一起,冰凉的鼻尖碰鼻尖,许久不见积蓄起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来。是谁说的只有动物才靠嗅觉找到彼此? 乔颜喜欢他身上暖暖气味里夹杂的一点烟草味道,带着草木死亡的枯朽,灰烬掸落的干燥,甚至还有一点臭臭的,但就是如致命毒`药般让她着迷。 乔颜勾着他脖子忍不住呻`吟出声,他似乎顿了一顿,便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环住她的两只手力气更重。 一室旖旎,挡不住突兀的敲门声,乔恒声音不耐烦地催促:“姐,开门!你在不在家呢,在不在家呢,不在我自己掏钥匙了啊!” 乔颜连忙慌张失措地从段明过身上下来,理好头发和些许散乱的衬衫,看也不敢看他地往门外走,说:“我来了,你别拿钥匙了。” 段明过在她身后发出短促的一声嗤,笑她胆小,抽过一边衣服盖在身前,跟在她后面出去。 三人会面,乔恒吃了一惊,指着自家姐姐问:“这这这人怎么在我们家?” 段明过大大方方摆出一副前来串门的样子,摸着乔颜脑袋,问:“最近怎么样,病是不是已经好了,没欺负我们家段雨溪吧?” 可又不等人回答,转身捏捏乔颜红透的一张脸,说:“我走了,电话保持畅通,我随时找你有事。” 段明过一阵风似的离开,弄得乔恒很没面子,拉着乔颜问:“他刚刚是跟我说话的?怎么那么没礼貌啊,还随便摸我头,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乔颜朝他笑笑,没回话,将桌上的碗筷收起来,站在厨房里问:“喝不喝汤,我给你舀一碗?排骨山药的,煨了好久了。” 乔恒还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说:“我不是要你跟段家的人少来往吗,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男人,我一看他眼睛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乔恒接过碗,颇有几分食难下咽的样子,一边挑着汤里的山药,一边思忖着说:“以前你俩就是眉来眼去,现在都跑门上来了,你俩这是谈恋爱呢?” 乔颜头皮发紧,既不想一下子完全交底,把乔恒给吓着,又不想瞒得太死,不利于之后开展工作。于是点头,说:“是呢。” 乔恒大愕,说:“你傻啊,和那种人处朋友,以后说出去名声多难听呢。这人还真是不靠谱,头一次上门连个礼都不带,两手空空就敢过来。” 乔颜解释:“他来得着急,没顾得上这些。” “你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全拐到他那边去了!”乔恒呼哧呼哧喘气:“他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乔恒捧着碗喝了几口,不胜其烦的:“算了,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能掌握得住分寸。” 乔颜哭笑不得:“你口气真大啊。说点正事,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的?” 乔恒说:“老师看我身体不好,提早让我走的,反正你弟弟我成绩好,就是一个月不上晚自习,也照样有把握考到全校前两名。” 乔颜说:“你这么有出息,怎么不能保证每次都争第一名呢?” 乔颜有口无心,被乔恒听进心里,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跟在姐姐后面瞎转悠。存在感刷到差不多了,这才笑嘻嘻地说:“姐,我想买辆新车。” 乔颜正在沙发上铺开今晚抗战的床褥,此时身子一侧看到他:“买什么新车,我不是给你买过一辆捷安特了吗?” 那时候他嚷嚷着家离学校远,非要买一辆可变速好骑的赛车,乔颜于是忍痛给他请了辆上千的回来,这才过去几个月? 乔恒说:“不一样,这次我要的就是那种普普通通带后座,可以骑车带人的。捷安特虽好,可没地方给其他人坐啊,总不能横在前杠上吧,那多磕屁股啊!” 乔颜不同意:“你一个人骑车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