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制止道:“要杀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些。” “多说无益。”秦如一的一双眸子满是冷意,“我今日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八方庄亡魂。” “我豁出去不过就这一条命。”绪云盛负手而立,“你可知我为何要在此时开武林大会。” 秦如一凝眸望他,不言语。 “春日临近新年,黑市大批的炸药才能掩人耳目地运到这里。”绪云盛指着断崖下,那片即将举行武林大会的场地,面露讥笑,“只要我一声令下,什么江湖海湖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参加武林大会的,上上下下有千人之多。 秦如一紧皱眉头,难以置信道:“你疯了?” 绪云盛低低地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戾气,再也没有初见那般正气凛然的姿态,“我既然要死了,自然要拉几个垫背的,黄泉路走起来才算是热闹。” 他顿了顿,歪过头,将视线投向秦如一身后的沈嘉禾,“还有一件事,或许沈姑娘会感兴趣。” 沈嘉禾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不感兴趣。” 绪云盛的话语中,总是以自己的死为前提,其实不过是在威胁他们,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死。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对他们动手,而是说着这些话,其实还是在保他的后路。 无论是沈嘉禾死,还是秦如一亡,他知道沈丞相都不会放过自己。 他还不想走到同归于尽的绝路,自然还得周旋一番,犹做困兽之斗。 绪云盛慢悠悠地说着好似毫不相干的话题,“丞相夫人不知如今可还爱听佛经?” 沈嘉禾愣了愣,“我娘?” “春日多雨,无崖寺阶梯太长,路又湿滑,未免丞相夫人贵体受损,便会有人将她‘邀’到别处。”绪云盛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你放心,能够日日听到妙慈住持讲佛,丞相夫人必是愿意的,也不会有人亏待她……只要你们肯乖乖听话。” 妙慈住持……她本该料到是他的。 沈嘉禾叹了口气,“妙慈住持便是你的兄长,徐玮泽。” 其实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这事并不难猜。 妙慈主持与小兰花一样,都断了一臂,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过去偷了八方庄的剑谱受到了惩罚。姜护死去,身上出现了属于八方庄招式的伤痕,而那时妙慈主持恰好路过了乌城。盟主与无崖寺来往密切,每年还匿名捐赠大笔银款。 只是沈嘉禾下意识觉得能讲出让她娘亲信服的佛理,应当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一时迷了心,偏到了无崖寺前任住持的身上。 “你要拿武林正派千人的性命威胁少侠,用我娘来威胁我?”沈嘉禾冷静地问道。 “都说了,不要用威胁两个字,会把话给说死了。”绪云盛从怀中拿出一个旗花,捏在掌心,“是交易。你们若是肯接受,自然不必走到这一步。” 沈嘉禾若有若无地点点头,试问道:“就算我们接受了,你打算怎么收场?你独占盟主之位这么多年,早已有人不满,这个位置你还是坐不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