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下哪步棋,正凝望着棋盘,眼神认真。 而那男子右手执着棋子,也不看棋盘,像是对输赢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安静而又温柔地瞧着那女子,眉眼微微弯起,带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风雪过后的树枝上挂着冰冷的寒霜,背景简单苍白,寥寥几笔,透着冬日的寒。 然而他们之间却好似冬日暖阳,无端端透出几分如春的暖意。 画中的两人,一个是沈丞相,一个是沈周氏。 这是沈嘉禾和秦如一在回去时,特地上了趟萧山,找隐居的白二爷爷画的。 白二爷爷听闻倒是毫无架子,当场应了下来,只当自己是画着玩,并没要沈嘉禾的报酬。 沈嘉禾想了想,觉得白二爷爷隐居在山上,平日里确实也用不了多少钱,但这毕竟和上次白二爷爷主动送她画不同,是她有求于他。 既然白二爷爷不要钱,沈嘉禾便和秦如一留了下来,帮他砍砍柴,打理打理花圃,整理整理房子之类的,用做家务当作报酬来抵。白二爷爷毕竟老了,做这些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虽然沈嘉禾感觉不太够抵一幅画,但多少是份心意。 二爷爷坐在藤椅上,听说沈嘉禾和秦如一终于还是在一起了时,还十分马后炮地感慨一句,“我就知道,你俩兜兜转转折腾一番肯定还得在一起。” 秦如一劈着柴,面无表情拆台道:“您送了我一幅睹物思人的画。” 二爷爷晃着蒲扇,哼唧一声,反口道:“我那是激将法。要不然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秦如一也不知是信不信,不说话,兀自在那一根接一根地劈着柴。 二爷爷感慨道:“可怜我那个侄孙,还是光棍一根。要不然让我大哥把他送去出家,或者跟我来种地算了。不如和我一样,看破红尘。” 蹲在一旁浇花的沈嘉禾:“……” 二爷爷你是收了佛祖多大的好处,怎么逮个人就想往寺庙里送,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沈丞相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是……” 沈嘉禾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惠清大师的手笔,爹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收藏么?” “惠清大师?”沈丞相微显讶然,“他不是隐居了么?” 沈嘉禾随意道:“少侠有个朋友,是惠清大师的亲戚。我同少侠说爹你一直想要收藏惠清大师的画,他便立刻带我去向惠清大师求了这幅画。惠清大师不要钱,他可是干了许多苦力活,才拿到的呢。” 她凑过去,两只胳膊抵在桌子上,见他瞧了又瞧,心中清楚,但还是故意问道:“爹,你喜不喜欢呀?” 喜欢的画师,画了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令人开心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