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母后和太妃,养面首听小戏,只需烦恼日渐衰退的容颜。” 她答非所问,昭德帝也鸡同鸭讲,“朕吐血那次,你分明很紧张。朕知道,你心里有朕。” 周皇后嗤嗤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纤指有一下没一下舀动汤药,喂到昭德帝嘴边莞尔挑眉。 昭德帝偏头避开,透过周皇后望进年少恩爱时光,声气飘摇,“周嫦娥,你不是不愿懂,你只是还恨朕。” 他最后看一眼容色不改的妻子,半阖着眼龙嘴紧抿。 周皇后敛笑垂眸,看着疲态毕露的昭德帝轻声道:“楚堰,我恨过你,我也爱过你。可悲可叹的是,我最爱的是自己。” 她手心残留着药碗余温,轻柔盖上昭德帝双眼。 昭德帝眼皮一跳:“……朕还没死。” 周皇后动作不停:“……哦。” 既然死不了,就继续相看两厌、纠缠至死吧? 她一盖到底,顺便翻了个极优雅极潋滟的白眼。 昭德帝弹坐而起,牢牢抓住周皇后的手似怒似笑,中气十足嘶声低吼,“周嫦娥!朕说了,朕还没死!” 朕还没死,快扶朕起来,朕还能再活五百年! 念浅安心里补完,嘴里补刀,“父皇好老不正经哦!” 后头说的都是啥哟,简直苏掉她一层皮! 大猪蹄子炖的心灵鸡汤又老又浓,喝起来忒酸臭! 神色变来变去的楚延卿捂住媳妇儿的嘴,弯腰低头咬耳朵,“嘘!就会编排父皇。你怎么不说母后不正经?” 呵,直男。 周皇后的志向多远大啊! 念浅安边嫌弃亲夫边怒赞周皇后,一时偷听一时爽,一直偷听一直爽。 皇上扯完犊子捞回本,真心翻手云覆手雨,玩的一手好人尽其用,推翻旧格局建立新格局,偏事不做绝多留一线,何止捞回本,连储君将来的立足之本都顺手搭好地基了。 果然只有坏人才会死于话多。 皇上话这么多都不带大喘气的,不愧是个好皇上好父皇。 虽然不是好夫君,但是个好大猪蹄子。 她正在高级黑的边缘疯狂试探,忽觉脚尖一瞬悬空,眨眼间已被亲夫半抱着火速弹开,刚远离隔断里外的格栅站定,周皇后已转出里间,一手搭着周姑姑,一手冲她招了招。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没什么大事儿。”周皇后只动嘴和眼,先嫌念浅安妆发微乱略脏,后嫌念浅安身绑破布略丑,相当吝啬于动手摸,上下一打量勉强点点头,“既然你在,就去东偏殿看看小七。姜氏和小四这一去,她心里只怕不好受。” 对着儿媳尚算好脸,对上儿子就没好脸了,“满身血污腥气,你也不怕熏坏安安?先去换件衣裳洗洗手脸,完了随我进去,你父皇有话交待你。” 周姑姑忙服侍楚延卿更衣净面。 刘嬷嬷忙撇下太医们抬脚领路,边往东偏殿走边指了指西偏殿,“方才有御前侍卫去了东偏殿,领着八皇子进了西偏殿,想来是让八皇子见姜贵妃、乐平郡王最后一面遗容……” 念浅安一脸“爽完是该出力了”的英勇表情,跨进东偏殿一看,果然不见八皇子,只见七皇女、九皇女。 屋内连个多余的宫人也没有。 唯有七皇女的大宫女,九皇女的奶嬷嬷。 风波过后,做奴婢的往往比做主子的忧虑得多。 刘文圳是皇上身边第一人,忘记谁也不该忘记七皇女九皇女。 不拨人进屋伺候,似乎已经足够表明养心殿之乱另有猫腻。 现在,太子妃亲自来了。 大宫女奶嬷嬷莫名松了口气,惊惧稍减惶恐更盛,忙迎上前蹲身福礼。 七皇女坐着没动,绞着手指紧咬下唇,眼眶通红眼底满是水光,色厉内荏地瞪向念浅安,“我跟你发过誓,绝不再在人前掉一滴泪。你要是特意来看我的,就说些好听话别像以往似的光会气我。” 一开口咬破的嘴唇就沁出血珠,伪装的坚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