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上桌面,节奏悠然地又打起拍子来,“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我雇的人办事不利,我的手下可没那么无能。你那些跟车的婆子、护卫,你以为还会留在原地?人被清理了,线索没了,你等不到救兵的。” 他可以将她转移到别的地方,他可以留下她不止三天。 被看破的念浅安一脸镇定,“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要凭良心。囚禁良家少女什么的,简直丧尽天良。孔司员,我劝你善良。” “对你,我已经足够善良。”孔震微笑回怼,刻意收敛的笑意再无掩饰,“如果我非要囚禁你呢?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如果将你是魏四的事大白天下,你还怎么安安心心地继续做你的念六姑娘?” “鬼才信你。”念浅安上一刻是假镇定,这一刻是真淡定,“你没被吓死也没想过弄死我,才叫不可置信。你慧眼如炬,并且是个透过现象看透本质的高人。换成不是高人的正常人,谁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爱说说,请自便。” 自以为手握底牌却依旧不堪一击的孔震:“……你说的依旧好有道理。” 他再次无言以对,念浅安和他沉默对峙,一直没松懈过的武器时刻准备着,正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就听耳边乍然响起一阵又杂又乱的喧闹声。 这处别院她不仅来过一次,修葺时还是她亲手画的图纸,自然辨别得出声响来自后门。 念浅安先惊后喜,好险没手滑洒自己一脸药粉,表情即傲娇又促狭,“你确定你的手下不无能?” 闹成这样,妥妥是被人闯进后门了喂! 陈宝什么高效率,来得真及时! 念浅安瞬间笑魇如花。 孔震却笑不下去,转瞬沉郁的脸色全是恼怒,万想不到他选址巧妙布置精细,临到头竟会出这样的纰漏! 他也确实如念浅安认定的那般,无论私心再重,无论行事再不应该,也从没想过因为自己危及魏家一星半点。 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真将事态闹大。 念浅安止于听声辩位,他比念浅安更清楚一点,守在后门的另一个手下原本打算充做车夫,暗中“护送”念浅安出京,若非来人身份棘手,那手下不至于处置不了,任由动静越闹越大,大有直闯此处的势头。 来人是谁? 孔震以为是公主府的人,念浅安以为是陈宝的人,二人各怀心思各自动作,看清来人后不禁双双愣住。 只见将动静引过来的那位手下形容狼狈,头发被抓乱了衣裳被扯皱了手背赫然一圈齿印,身后哪有什么闯入者,只有小尾巴似的一团小小人影,勉强禁锢的把式似不敢下重手,一脸为难神色,张口先告罪,“属下无能,愿受责罚。” 心里却不觉得自己无能,只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差。 一边暗骂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先有雇佣的劫匪狼狈而归,后有这么个主儿误闯后门,简直不宜干坏事! 一边难掩郁闷地紧跟着禀道:“这位姑娘突然闯进后门小巷,瞧见属下和马车就往车上爬,非说那是她家的车,又闹着要属下送她回市坊,属下怕惊动左右,本想先将人堵了嘴关进后门门房,等事后再做处置,这位姑娘却又叫又囔,口口声声自称是永嘉候府的念八姑娘……” 不仅扯开嗓子鬼叫,还放开手脚对他又抓又挠又咬,险些惊动后门处的左邻右里,他不得不弃车入内,又见对方穿戴确实不似寻常人家,不敢擅作主张下狠手,行动间难免心存顾忌,这才闹出一路动静,将人“押送”到孔震跟前。 生平从没遭遇过如此差错的孔震:“……” 已然认出正一顿挣扎的小胖手的念浅安也:“……” 瞬间惊醒但依旧坚守院门的远山、近水同样:“……” 俩二货齐齐揉了揉眼睛,打破诡异沉默的疑问远远响起,比路遇劫匪时更惊奇,“八姑娘?!您怎么会来这儿?” 竟真是永嘉候府的念八姑娘! 手下说不出该庆幸自己够谨慎,还是应该更郁闷了,默默扯掉堵念桃然嘴的汗巾,不看念浅安只看孔震,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下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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