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后,把保存好的官网信息图给店员看,他比较中意一套九头咏梅的紫砂壶,希望能够买下。 店员说了稍等之后没一会儿,店家一脸歉意地过来道了歉:“对不起先生,这套茶具今天已经被人买走了,官网信息没来得及更新,所以这套已经没有了,您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林水程没有拒绝,在店员带领下看了看其他几套茶具,但是都不太满意。 店员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这些当中,先生没有比较喜欢的吗?” 林水程指了指一套天青汝窑的茶具:“这一套很好看,不过我要送长辈,不太适合。” 这套汝窑的杯底展示上用工艺做出了水波一样的细纹字样,是个双喜字,是婚嫁礼品。 店长在旁边吸了一口气,随后笑道:“还真是巧了,我总感觉这场景发生过一次,刚刚那个买了九头咏梅的客人也指了这一套,说好看但是不太适合送过生日的长辈,真是太巧了。我记得是姓夏?您二位口味类似哈。” 店员挠头:“好像是。 林水程最终还是把那套天青汝窑茶具买了下来,他说:“以后弟弟结婚,大约可以送给他吧。” 七点整。 傅落银推门上班,把早餐留在了饭桌上;林水程回到家,给首长和小灰猫喂了粮食,揪着小灰猫滴了药。 他把手机放在床边,开了电磁炉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随后洗漱了一下,躺回床上。 这次他终于记得了一点梦里的片段,他梦见自己的家变成了灰色,整个冬桐市都灰蒙蒙的,仿佛被调上了无法磨灭的滤镜。 林水程推开门,看见院子里他的爷爷、父亲还有弟弟都在,他们三个人也是灰色的。 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也是灰色的,不说话,他的名字叫楚时寒。 他们都很温柔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面容有点悲伤。 他问:“你们在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但是他每往前一步,这院子里的人和事就离他远一步。后面画面就变了,这些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林望一脸凝重地穿戴着他的警服,林水程从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要去执行紧急任务了。 林等在写作业;楚时寒坐在桌边看书。 林水程还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院子里,他的爷爷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嘴巴动着,像是在大声给他念诗,而他捧着小脑瓜蹲在他面前认真听。 他的爷爷是个侠客式的人,教书的,除了逼着他们练字以外,闲来无事还会提笔写几句三流诗句,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把林水程培养成文学家——林水程显而易见更适合理工科;于是老爷子后来把主意打到了林等身上。 林水程问:“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梦里的他抬起头,只看见头顶开始下雪,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落地全部变成了纸钱。冬桐市的葬礼开始了。 从这段梦境中醒来后,林水程觉得心脏狂跳,那种压抑的氛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上午九点半。 傅落银因为胃疼而放缓了讲话的语速,会议室的其他人抬眼认真听着,气氛沉寂无声。 首长窜进林水程怀里,轻轻舔了舔他的脸颊,随后跳下床,从出租屋的宠物门底下钻了出去,开始了它今天的检视小弟的工作。 林水程爬起来打了一个电话:“喂,您好。我是林水程。” 对面显然还记得他,立刻说:“哦哦哦林先生您最近还好吗!还有空继续接项目吗?我们这几天正愁找不到人……” 每一个字,每一个字他都能听出来,甚至写下来,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变得似是而非,仿佛世界在此刻给他上了一个屏障,把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吵闹声。 林水程又开始剧烈耳鸣,他喘了几口气后,伸手压了压耳根,又在接踵而至的眩晕中,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尖,让疼痛把自己的神志唤醒。 “我想问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之前帮贵公司合成的已上市药物方便再给我寄几盒吗,我想作为纪念保存一下,之前搬家不小心把样药弄丢了。这种非处方药我买不到,非常不好意思。” 对方立刻说:“这当然没有问题,您在星城吗?我们这就给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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