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折腾下来,连他们这些手下都觉得恼火。 徐凯言罢,不禁再度感慨:真真是红颜祸水,色令智昏,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连智商都清零了! 偏偏他家王爷此时,不但智商低且执拗:“不是办法也要找下去,只要有苏柒的分毫线索,皆不能放过!” 便是此时,有暗卫来报,说城西一户废弃农家院中,依稀有王妃曾到过的迹象,慕云松二话不说,率手下奔城西而去。 他走后不久,空寂的客栈房门再度被推开一条缝,一袭白纱蒙面的夜罗刹谨慎向屋内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才一步踏了进来。 刚被北靖王搜过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她有胆子去而复来。 夜罗刹为自己的机智笑了笑,在屋内妆台前坐下,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白纱。 镜中现出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虽说依旧风姿绰约,但岁月不饶人,眼尾额上淡淡的纹路,依旧向她无情地昭示着,她叶罗莎已经为了那个人,将自己蹉跎了多年。 夜罗刹望着镜中自己的脸出神了片刻,终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个小巧木匣,摆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是各色膏脂,和易容的许多机巧工具。 不过须臾之间,镜中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已被苏柒的容颜取代。夜罗刹对镜端详了一阵,忽而叹道:“他对你,可真好。” 这些日子,她在暗中看着北靖王发疯般地在沈阳城中四处奔走,但凡是他们留下的半点蛛丝马迹,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北靖王也一次又一次地前去查探,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却丝毫没有放弃之意。 这一番深情,在夜罗刹看来都觉得颇为感人,只觉世间能对自己的女人有如此真情的男子,实在是凤毛麟角。 “大师兄,若你当年,能有他一半的情意对我,也不枉我……”夜罗刹被勾起了回忆,自言自语了半句,又苦笑着摇头叹息,“罢了,你对我无情,我却不能对你无意。”她抬手将头发梳起,挽了个苏柒惯挽的堕马髻,再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终对镜中的“苏柒”笑道:“过了今晚,你与他的孽缘,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苏柒发觉,自从他们换了新的落脚点,那个妖女便不见了人影。 苏先生对于他叶师妹的不知所踪,显然十分担忧,在落脚的山洞内来回转了七八十圈,越转越焦虑,忍不住出声道:“那死丫头又跑哪去了?你们这两个惹是生非的,真是一个也不省心!” 正躺在洞内一张石床上的苏柒,深觉无辜躺枪:“你师妹跑了,关我什么事?”说罢,又继续事不关己地闭目养神,好心建议道,“你若不放心,大可出去找一找她呀。” 苏先生“切”了一声:“你当我傻的?支走了我,你好逃跑?” 苏柒毫不避讳地冲他翻个白眼:“你这是典型的小人之心!我干嘛要逃?你这几日可见我有一点想逃的意思?” 苏先生想了想,这丫头连日来确是安分,无论他何时宣布转移,她都一句不多问,乖乖跟着走,只是……她无辜被掳来,为何不想逃? 苏柒显然看破了苏先生的疑惑,“你那师妹假扮我模样,虽没能要了王爷的性命,但刺杀王爷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北靖王府的暗卫正满城地找我,我干嘛要逃出去自投罗网?倒不如跟着你安全!” 苏先生想了想,觉得这丫头说得颇有道理,他竟无力反驳,又听她悠悠道:“倒是你那惹是生非的师妹,搞不好又在去刺杀王爷的路上,到时候被王爷抓了,你可别指望我帮忙捞人!” 经她这一提点,苏先生也觉得,叶师妹的失踪十有八九是又奔北靖王去了,不由愈发心焦:“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她!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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